袋,斜睨着他的眼神凌厉。
“您该不会觉得只要用一张纸巾将已腐烂的部位盖起来,别人就闻不到那股恶臭了吧?真是的,别惹我发笑。”
在斗南副官又要说什么前,绫辻行人继续开口时,细烟杆笔直指向他,连同那份随之投射而来的视线一道,将对方看得近乎要坐立难安起来。
“还真以为我是找不到犯罪证物,才饶过飞鸟井一命的?想要让他死于我异能之下的办法多的是,斗南副官。反而是我在遵守你们司法省的规矩,让飞
鸟井走正常的审判流程,而不是[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这几个单词被绫辻行人念得极慢,甚至咬低了重音强调,一听就是话里有话。
“……我们自然是相信绫辻老师的能力。”
斗南副官似乎在掩饰对峙上的弱势,选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只是,您或许也会有被蒙蔽的时候,好比有这么一种可能性:您身旁的费奥多尔先生才是京极夏彦的[魔仆],意图毁坏整个横滨秩序的罪魁祸首,而飞鸟井不过是他洗脱嫌疑用的替罪羊。”
饶是保持沉默如叶伊赫,听到这里也没忍住发出一声困惑至极的“嗯??”。
这种难以自证的屎盆子扣起来还真是容易,反正京极夏彦已经死了,死人是没办法作证的。
“有时,我也很佩服你们胡说八道的脸皮。”
绫辻行人没有表现得很生气。
他仅是懒洋洋往后一靠,茶色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便在那苍白肌肤映衬下,自然而然流露出几分旁观死人般的冷漠来。
“那么,我也做出假设吧。或者你才是京极夏彦真正的[魔仆],因为你正在极力掩饰飞鸟井的罪行,转而试图将这罪名转移到费奥多尔的身上。反正他看起来是个没什么政治背景的外国人,死了对本国居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斗南副官:“您说笑了,我怎么会是……”
“谁知道呢,毕竟你也没办法证明你不是。”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指尖把玩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细烟杆,绫辻行人冷冷说道。
“而你,斗南副官,你的动机可比费奥多尔明确多了。我听说你的父亲是大战末期坚持继续作战的主战派,结果死于主和派的政客暗杀。”
斗南副官的表情彻底变了,“你……”
“别吵,听我继续讲完。”
绫辻行人打断他试图张口的狡辩。
“如今国家承认战败的位置,割让横滨作为租界这种事,必定让你十分怄火吧。因此,当京极夏彦找上门,诱惑你说可以再度掀起一场必胜的大战,并且能为你的父亲报仇——如此一来,你甘愿成为[魔仆]的可能性简直是百分之百。”
斗南副官忍无可忍,“您不要说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根本不存在?你怎么证明?”绫辻行人嗤笑出声,“而我的异能却可以证明你的双手未必干净。要来试试看吗?”
“…………我明白了。”
斗南副官忍气吞声道,“我会给予飞鸟井公正的判决,依据您在报告书中的描述那样。”
“感谢你的无私与正直,斗南副官。”
绫辻行人站起身,“等不及看见与这起事件相关的报道了。”
“如您所愿。”
斗南副官没有跟着起身,而是目送他和叶伊赫离开这间办公室。
这栋司法省本馆依旧光鲜亮丽,连铺在走廊里的地毯都价值不菲,来来往往都是轻易掌控着这座城市命脉的政客,包括抬手时露出的金表,都透
出那股久居高位的傲慢气场。
但这份光鲜也只维持到这里为止()?(),
再深入便尽是些腐朽肮脏的利益抱团与交易。
“所以我才讨厌和官僚打交道()?(),
”等离开了本馆()?(),
绫辻行人开口抱怨。
“比起这帮把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样的秃顶河童←[(.)]←3←$?$?←()?(),
我宁愿回事务所慢慢欣赏我的玩偶藏品,至少观察它们比观察人类有意思得多。”
“这次也真的麻烦绫辻老师帮忙了。”
叶伊赫也没想到这次把他叫过去不是为了确认事件细节,而是盘算着倒打一耙、掩盖真相的。
如果绫辻行人不在,他可能刚进办公室就会被门口的军警逮起自己未必打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