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开门的杨广州关上门和窗户。
张晶不知道脱衣服干嘛,但照安泉说的脱下给了他。杨广州关上门。
安泉将衣服扔进洗菜池,打开水浸湿,拿湿衣服盖在着火的锅上。火苗被压制住后,安泉拿下墙上挂的灭火毯将整个锅包住,火被扑灭了。
整个屋子的人都一动不动站着,安澜也站了起来,双脚着地。
安泉检查了灶台和天然气软管,除了窗户被熏黑、塑料制佐料瓶被烧变形、燃气灶温度有点高外没有其它情况,确认安全。
“开门、开窗。”安泉说道。
安泉一句话使众人缓过神来,纷纷被充满屋子的烟呛得咳嗽,然后按照安泉说的开门、开窗。
消防队院中,陈炳看到楼上火光消失,窗户打开,命令继续训练。
惊魂未定的张晶站在安泉后面有些腿软,安泉推了他一下,才去开窗。
安泉把包着灭火毯的锅拿到卫生间,泼了一盆水,放在那儿散热散烟;又往燃气灶上撒了点水降温。
安泉的脸被烤的通红,汗水浸透了衣背。他脱掉满是烟味儿的短袖,露出健硕的肌肉,虽然块头不大,但每块都很有型。
安泉进卧室换了件衣服,又拿一件扔给张晶。
“小插曲,大家别在意。人到齐了,开饭吧,少了一道菜,就这吧。”见大家都站着,表情很紧张,安泉笑笑,让开饭,“安澜,得到你屋里吃了,这儿都是烟味儿。”
“嗯。”安澜这会儿很有精神,是被吓得,也是被安泉的果敢和肌肉吸引的。
“大伙帮把手,把饭菜端到对门,我端碗。”
“嘿,穿上衣服吃饭,发什么癔症。”张晶听到安泉叫,哆哆嗦嗦穿上衣服,他本来打算挨安泉骂的,可是没有,“过来,扶着她,我拿碗筷去。”
饭菜碗筷拿过去,张晶扶着安澜过去,人齐菜齐,一桌六人在安澜家里开始吃饭。
“你怎么不吃啊?还害怕呢?”张晶拿起筷子又放下,盯着碗发愣,安泉问。
张晶看他一眼,没说话,确实还在后怕。
“泉哥,难道你不怕吗?那么大火,一下子就着起来了,我们几个当时都傻了,好歹这是你家吧。”杨广州以前经常被安泉照顾,他也把安泉当哥,在安泉面前像个小孩儿。
“是啊。”林志、刘涛附和,安澜也看着他。
“吃饭,吃饭,吃完再说,菜都快凉了。来我帮你盛疙瘩汤。”几个人都放下筷子想听安泉怎么想的,安泉吃饭时候不说话,故意转移话题,拿过安澜的碗,给吃她盛疙瘩汤。
“慢点啊,烫。”安泉盛好汤端给安澜。
安泉继续吃饭,几个人见安泉没说话的意思,也继续吃饭。张晶一个人坐着,还在那儿发愣。
火灾在消防员眼中是敌人、是战争,像战争年代老兵渴望有仗可打一样,从事灭火救援多年的老消防员有时候见到火灾是兴奋的——当然,没有人希望战争和火灾事故发生,他们的兴奋只是因为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安泉吃饭速度很快,见几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他从自己房间拿来一瓶白酒,和一次性杯子。
“今天都是男人,咱们小酌一杯,为了上午的并肩作战,为了我们对社会消防安全的共同的社会责任感。多少随意,不碰杯,不敬酒,完全自主。好不好?”安泉打开酒瓶,自己先倒了点,放在桌上。
“开车的不能喝啊,谁开车了也自觉点儿,不能违法。”安泉继续说道。
“咱们这都是小跑腿儿的,哪有钱买那玩意儿,顶多了三个轮子,放心。就你这点酒,还不够我们林志一个人喝的,能喝倒谁啊。”杨广州搂着林志拍着他肚子说。
“我打车过来的。”安泉看向刘涛,刘涛说。
“哎,你开车了,喝个屁。”张晶拿安泉杯子倒了一杯,直接喝掉,安泉夺过杯子。
“泉哥,你就让他喝吧,一会儿打车回就是了。喝酒壮胆儿。”林志说。
“一会儿打车回,听见没?”安泉跟张晶说,张晶点头答应。
“都分了吧,多了没有,慢点喝,喝完喝疙瘩汤。”安泉说完,几个人把酒分了。
刘涛抿了一口酒说,“安泉,你刚才不害怕吗?我们几个都被吓到了。”
“不怕不怕,又不是多大的火,算不上火灾,就是常见的油锅起火,只不过他把事儿挑大了,稍微复杂点儿。他给大家做了个错误示范,以供学习。”安泉说,头向张晶方向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