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人混入教廷,毁坏了神像。”
“真神降下神罚,西顿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而主教大人也同样受到了牵连。或许是神责怪他看守不利,现在他仍旧躺在病床上,性命垂危。在知道你们的到来后,他担心你们在进入教廷后也会承受神的怒火,就让我带你们去教堂寻求庇佑。”
“天啊。”乌有惊叹了一声。
“希望主教一切安好。”他浮现出明显的担忧之色,虔诚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感谢您,”司门双手合十,向他鞠躬说,“我们的送行队伍将在两天后启程,到时候会将你们一起送到总教廷。”
“那些居民还能恢复吗?”瓦奥莱特突兀地插了一句。她的脑子还处于混沌阶段,但被从小培养出来的善良让她本能地去关心受灾的人。
她刚刚已经醒过来,听了有一会儿了。只是二人在说话,没有注意到亚当将她放下的动作。
“我的同胞们正在没日没夜地为他们祷告。”司门苦笑一声,眼神怅惘,“希望神能够早日平息怒火,结束这场灾难。”
瓦奥莱特本来还想说话,但被乌有轻飘飘地瞟了一眼。
此时不知来源的默契再一次发挥作用,制止了瓦奥莱特的行动。
他又对着司门关切了几句后,顺理成章地将话茬递给了亚当,由他和司门寒暄。
司门很快离开了。亚当低下头望向瓦奥莱特:“对不起。抱歉,我不应该擅自将你打晕。”
他的眼睛是极为深邃漂亮的,此时又带着脉脉温情和浓重的歉意,叫人难以责备。
“我只是担心你会陷入危险。”
他这句话稍微披露了一些他对于瓦奥莱特的琦思,温和俊美的脸庞泛红,带着些似有似无的情意,仿佛不曾有过瓦奥莱特在晕倒前看到的那副冷漠的神情。
瓦奥莱特自小一直见到的确实是现在温柔的亚当,只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一眼实在让她心悸不已。
她沉默半晌,心乱如麻。她复杂的思绪使得她压根没有注意到亚当的表情,她在纠结下回避了他的道歉,怀着仅存的一点希望问:“薇尔怎么样了?”
亚当没有回话,只是用关切的眼光望向她。
一秒、两秒……瓦奥莱特的心随着持续的静默逐渐下沉,直到她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呜。”
她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哀鸣,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捂住脸,咬住唇,强忍呜咽。但悲伤的哭声却还是难以抑制地从她的喉咙中断断续续地流泻出来。
逃生之艰、疫病之险、丧友之悲,零零总总混杂起来对她造成了极大心理压力。
她先前只是温室里长成的花朵,强撑着到现在已经使她绷着的那根弦紧到了极致。
而现在她进入了一个安全的环境,总算能够以哭泣宣泄心中的痛苦了。
亚当看着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瓦奥莱特晶亮的眼中流下,使得原来剔透的蓝宝石蒙上了一层雾气。他心疼地蹲下,仰头看她:“不要难过,瓦奥莱特。”
“你的善良不应该浪费在欺骗你的人身上。”
丝丝缕缕的哭声急促地停下来,瓦奥莱特愣住了。
“你在说…薇尔?”她的声音仍然带着哭泣后的沙哑。
他们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亚当在骑士队训练的时候,瓦奥莱特就在旁边的修道院里学习教义,听主教讲经。
甚至于瓦奥莱特在被主教训诫后仍旧能看到骑士队的训练也是因为有亚当的帮助。
他除了有骑士的身份,还是一位爵位颇高的贵族的独生子,身份高贵。他刻意瞒着瓦奥莱特,因此瓦奥莱特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骑士队的人却对此知道得一清二楚,并且他们都看出来了他对瓦奥莱特渐长的爱慕之情。这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他们自然不会反驳他的要求。
可对于瓦奥莱特来说,她年纪比亚当小上几岁,又生长于几乎不沾欲望的环境,尚未打开情爱的关窍,只把亚当当成是理解自身爱好的朋友罢了。
如今,她还无法读懂亚当爱慕的神情,只觉得有些怪异,觉得他的眼神和别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更何况,此刻占据了她所有思绪的一件事是亚当竟然毫不留情将薇尔直接定性成了骗子。
“没想到她是红发。”亚当皱了皱眉,“之前她还把头发伪装成棕色欺骗你。都怪我没有看出来,让这种品行不端的人留在你身边。”
瓦奥莱特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