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动作青涩，掌握不好力度，痕迹深深浅浅。有的只是泛着淡而浅薄的一层，有的却有着明显的牙印，青里掺着红，看上去极为可怖。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恐怖的痕迹居多。

火焰在萨罕的心中伸长了火舌，飞腾出去，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显而易见的，他是因为乌有的拒绝而愤怒委屈，又是因为在尽快进行更密切的接触和细细享受他从未品尝过的味道之间踌躇不定。

但是局中人往往无法厘清自己的想法。

萨罕只是怀着那股火焰，本能地粗暴地去啃噬任意一寸出现在他眼里的肌肤。

“涅洛斯…不是你的名字，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萨罕挺起身体，握起乌有的手腕，将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舔弄着。

此时乌有的精神在萨罕的影响下已经变得极为脆弱，他茫然地朝着萨罕的方向小幅度转了一下头，连带着一身青青紫紫的皮肉也跟着动。

“我叫…我叫乌有。”他轻轻地说。

听到他的话，萨罕的尖牙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正面似乎已经都被打上了他的烙印，他难得动作轻柔地将乌有翻了个身，细细描摹着那个占据了整个后背的黑色印记。

“不…不要…”突如其来的痒意刺激得他的脑子清明了一瞬。

然而这瞬间的清醒只能让他清晰地记起萨罕俯下身体后，后方露出的那尊真神的雕像。

雕刻的匠人手艺好极了，将那幅悲天悯人的样子雕刻得惟妙惟肖，明明他知道教廷信仰的真神并不存在，却依旧感觉好像有神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此刻荒诞的动作。

连带的，乌有更清醒地认识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他被迫地仰起头，看到绚丽彩画汇出的云端天宫，看到广袤的穹顶中央由无数信徒铸成的庄严神圣的太阳。

白昼颠倒，教堂，祈祷，告解，忏悔。

强烈的羞耻的感觉弥漫上来，乌有的身体变得更烫了，连带着耳根和整张脸都浮上了潮红。

暧昧的触碰与升高的温度让他的精神重新回归了一片混沌。

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乌有甚至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凌乱的乐曲声。

此时此刻，只有萨罕微微的喘息声显得如此真实。

“祂在看。”

祂在看吗？答案是肯定的。祂一向通察万物。

乌有的眼角沁出了点点泪花，咬住的嘴唇却仍不愿意松开。

“乌有…乌有…”

他听着萨罕一遍遍地叫他的名字，最终无能为力地漏出支离破碎的呻吟声，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