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大,使得整个马车都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圣子大人,您怎么了?”司门的声音响起。
“您不用担心。我刚刚睡着了没有坐稳,就磕到了车厢壁。”乌有出言解释。
“您注意安全。”司门叮嘱了他一句。
乌有没有再说话,他蜷缩在车底板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水淋淋的,长长的额发黏在了一起,糊作一团。
实际上,他十分想要大口大口地去呼吸,只是不想引起司门的注意,只能压抑着,轻缓地吞吐着。
他咬紧牙齿,用肘关节支撑着将自己翻了个身,正面朝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向上伸去,漫无目的地挥了几下,最后做出了按压的动作。
他摸到了熟悉的脸,瞳孔涣散,却正对着这张脸主人的眼睛。
萨罕的身躯融化了,一半维持着透明人形,一半拥抱着乌有身体的每一处。
消退的不止有他的人形,还有他的人性。胶质物体向内压缩,使得强烈的挤压感为乌有带来了钝刀子割肉式的痛感,一遍遍凌迟着他脆弱的神经。
在他的意识彻底消退时,他听到了一声呢喃。
“你应该答应那个交易。”
“永远地侍奉在我的身边。”
……
是那句说笑。
乌有在勉强清醒后从记忆的角落中扒拉出了相关的东西。
他真是好运气,不然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完全、永恒地捆绑在萨罕身边了。
那可不行。
不错,萨罕很有趣。但他感兴趣的东西有很多,未知的未来永远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笑容满面,屈膝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避过了侍从搀扶的手。
比如现在,亚当会找出什么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