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乌有细细地将她脸上散落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这一亲密的动作让瓦奥莱特觉得，他们并不是在她假死后就从没有见过的人了。

“那些决定……是你做的吗？”她经历了很多，无论是接收道格拉斯为她留下的事业还是应付来自上流社会的暗流涌动，抑或是应付自负深情的亚当。

她自以为可以多了解乌有一点了，然而站在他的面前时，她觉得自己仍旧是之前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怎么一见面就说这么严肃的问题。”乌有轻巧地坐在了床边，毫不吝啬地展现他没有在瓦奥莱特面前展现过的第二面。

“不过你想问的肯定不止这一点，对吧。”乌有抬头。

瓦奥莱特感觉自己的一切在他眼前似乎都无所遁形。

“辛苦了。”

只这么一句话，瓦奥莱特就鬼使神差般地跪坐在地上，将头放在了他的双腿上。

其实，他们的书信来往一直不曾断过，乌有也指导了她的部分行动。但总有些隐秘的思绪和猜想不方便诉诸笔头。

瓦奥莱特正是被这些积压的东西折磨着，一些只能和乌有，她的引导者，她血脉相连的兄长说的东西。

她跳过前面显得不那么友好的问题，讷讷开口：“我好像越来越偏激了。”

“我又削去了一个男人的头。在看到他们的丑态时，我总是忍不住想要杀死他们。”

“而且，这样极端的仇恨似乎蔓延到了整个群体之上。我觉得，这似乎是不应该的，我不应该因为性别去给他们定性。”

“哥哥，你也是男性，你一直支持着我的事业和母亲留下的组织……”

乌有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随即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瓦奥莱特，你还是这样啊。”

“你没有感觉到吗？关于我的身份，一切神奇的东西。”

他将手放在瓦奥莱特的头上，一边轻柔地揉了揉，一边说出了让瓦奥莱特如坠冰窖的话。

“我不是你的哥哥，你可以把我看作没有性别的人。因为我，我的到来，都是因为你，为了实现你所想要的一切。”

“如果我也是这个世界的一员的话，相信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

“我的革命者，你刚刚是在心软吗？心软的话，怎么从男人那里抢到你应得的东西呢？”

“利益就这么多。”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圆，“你想要多一点，就会有人少一点。”

瓦奥莱特原本自然放置的双臂僵直了。

“你觉得你应该公平一点是吗？是的，我告诉你，你的想法很对。但是，等你成功吧。”

“等你占据了优势之后再思考这件事。”

乌有扶住彻底呆滞的少女的肩膀，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匕首。

“你们的势力已经很强了，对吧？”

“到最终的那一天，拿着它，杀了我。”

瓦奥莱特最终拿着匕首出了房间门。然而在她最终推门而去之前，她还是转头询问：“所以那些命令，真的都是你下的吗？”

“是的。你需要一点催化剂。”乌有安坐于床边，双手交叉置于膝上。

她决绝地推门而去，没有掉泪，没有质问，只有眼中的坚决。

【叮！剧情正向偏离度达到百分之八十】

之前瓦奥莱特这么长时间的奋斗也不过涨了百分之二十，而这次仅仅是一次对话就涨了百分之十。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乌有帮助瓦奥莱特斩断了她身上作为领袖最后一点不合格的地方。

从此以后瓦奥莱特就成为了一个乌有亲手培养出来的，世间最为卓越的领导者了。

不过瓦奥莱特发展速度这么快，除了她自身能力拔群外，道格拉斯留下的那份遗产也是相当重要的因素。

道格拉斯也想不到，一时恻隐救下的那个圣女能够如此隐秘快速地将曾经小小的组织发展壮大。

许多人近十年的筹谋在瓦奥莱特的到来后臻于完美，圣女相信道格拉斯的女儿将带领她们走向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