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远离他站着。
只有瓦奥莱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亲自站在他身边看管着他——对身份最高者的待遇。
“你骗我。”他看着乌有,没有高声,没有尖叫,只是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其他人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他这副样子反倒比崩溃发疯更令人头皮发麻。
他的声带也沙哑了,因此好像有数不清的尖锐沙砾存在于他的喉咙当中,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沁出血来。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此时的费列尔,还有什么曾经的影子,不管不顾地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所有在场的人身后不由得升起一股恶寒。
但瓦奥莱特不准备先料理他。
她做的第一个动作,出人意料的是把手指按在面具边上,作势要揭下的样子。
亚当心念一动,越看越觉得她的身影无比熟悉。
“不,不,别动,别摘下……”当看到面具下那张熟悉的脸时,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这不是奥罗拉小姐吗?”有人小声地说破了瓦奥莱特的身份。
托圣女身份的特殊性,瓦奥莱特前十六年的生活中仅见过很少一部分人,而这一部分人也很难见到她的第二个身份。
因此她在成为奥罗拉,凡穆尔家族长子的未婚妻后露面的次数不算少,认识她的人也很多。
“你不是,不是瓦奥莱特,绝对不是……”亚当气若游丝,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生机都被燃烧殆尽。
一只柔弱的需要他细心呵护的金丝雀,实际上远远强于他,他才是实际上弱势的那一方。他的自尊心摇摇欲坠,所信仰的法则在这一刻彻底失效。
瓦奥莱特挥剑,一撮属于亚当的发丝摇摇坠地。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她冷然。
“但是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并非是她顾念什么旧情,单纯是因为亚当的身份。
如果公爵都不被反抗组织看在眼里,那么剩下的贵族不会束手就擒,反而会奋力反抗。
就算瓦奥莱特能把这些负隅顽抗的人杀光,那么他们所遗留出来的大量的“上层建筑”中的空缺根本无法找到人去弥补。
社会无法正常运行,这与她的初衷相违背。
事实就是这样,瓦奥莱特现在还动不了他们。
不过以后的事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