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言放缓了呼吸,慢慢靠近他。
他的手臂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垂落在旁边,上下均匀,呈现出一种柔软的如丝绸般的光泽。
简时言半跪在床边,小心地捧起了他的手臂。
乌有有些不自在,手臂在简时言的手里显得相当僵硬。
他将身体向里挪动了一点,试图要将手臂从那双手掌里抽出来。然而稍稍一动,就有钻心似的疼痛过电一样从手臂传到脑中。
这刺痛的感觉使得他总觉得自己的脑部神经也被牵扯着拉伤了。
简时言收紧了手,将力气控制在一个能固定住乌有的手,不让他乱动,又能不引动他伤口的程度。
他取了一点药抹在乌有的皮肤上,乌有登时感觉到了一阵冰凉。而出乎意料的是,简时言手中有一层薄茧,刮过皮肤,又为这份清凉掺杂了一些其他的酥麻感觉。
乌有猛地俯下身,将头凑近简时言。他另一只空出的手拍了拍简时言的头,示意他别动,然后轻轻地捉住他的一缕头发,从中抿出了两三朵极小极小的桂花。
他将手掌摊开在简时言面前,告诉简时言他头上不小心沾着的花被他清理掉了。
然后他倾斜手掌,让那些花落到地上。
桂花香太浓了,他闻不到简时言身上其他的味道,比方说他预设的白茶味。
简时言不知道乌有这个动作后真正的动机,继续仔细动作着,将涂抹药膏的区域扩大开去。
细细看,他被头发遮掩着的耳根子隐隐泛上了一层红色。
乌有静静审视着他,思考他明显表现出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好感。
简时言似乎和萨罕毫不相同,他阳光、体弱、热情,和萨罕阴郁疯狂的非人性格是两个极端。
但不可避免的,乌有总会由他想到萨罕。
很荒谬的联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