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遍地呢喃着江念的名字。
今夜,我的嗓音是一辆被截停的列车,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边界线。
出院以后,她和姥姥回集训机构收拾自己的东西。
走的时候她看到宿舍旁边站了一些人,有一些走过来和李荔道别,而更多的是站在一旁,用那种或是惋惜,或是庆幸的眼神注视着她。
李荔在这个画室还是挺有名的。
她从小学习画画,天分好,自己又努力,考试总是名列前茅,有时候她的速写甚至会被老师直接拿来当范画。人也热心好相处,谁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画地去问她,她也总是会认真又耐心地向对方解释着,这里暗面怎么做过渡,这个高光应该点在哪。
有时候画室的老师也会私底下讨论,她会去国美还是央美?
回家后的第二天,李荔发现家里一切有关画画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知道是姥姥怕她难过,所以全都收起来了。
饭桌上姥姥一边给李荔盛着煨了一上午的雪莲子西米红豆汤,一边向她
“小香,你和江念说了吗?”
李荔接过汤摇摇头,被煨得软糯的西米沉在碗底,雪莲子晶莹剔透,红豆用的是蜜红豆,绵密香甜。用勺子搅一搅送入口中,唇齿留香。
“我还没说呢,他这段时间正在准备竞赛的事,等他考试结束再说吧”
“也好,你看那盆栀子,这几天应该也都慢慢开了,到时候你剪下来送给江念。”
李荔之前旁敲侧击地问过江念喜欢什么花?得知他最喜欢的是栀子,于是和姥姥一起从夏天的时候就小心养护,深秋天气凉了,就把它搬到屋子里用小火炉悉心地烤着,让水分温度都达到最适宜的程度,终于让栀子花这种春秋开花的植物在冬天开了花。
李荔吃完饭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给江念发去消息
——明天就竞赛了,加油呀
——嗯
——什么时候回来呀,几点的车
——后天上午,10点
——那我去车站等你
——你不去画画?
——哎呀,你别问了,后天见面了再和你说,你快去休息吧,我也去看书啦,晚安!
——嗯
到了第二天晚上,李荔收到了江念的消息
——考完了
——考得怎么样呀?
——还行
李荔知道江念能说出还行,就说明这次考试肯定考得非常不错。
——你是明天上午十点到车站,对吧?
——嗯
——好嘞,那你明天乖乖等我去接你啊!
——好
那日一大早,李荔就起来了,她和姥姥小心翼翼地从那盆栀子花上剪下花朵,包成花束。
又从衣柜里取出那条一直珍藏的红色裙子,小心翼翼地将它套在自己的身上。
姥姥坐在梳妆台旁,笑着对她说来,
“坐到这儿来,姥姥来给你编个好看的头发。”
李荔坐在姥姥的身前,从梳妆台下取出粉饼细细地拍在脸上,而后取出两盒腮红,微微转过头对姥姥说,
“姥姥,你说这两个颜色哪个好看?”
“嗯,左边这个吧,颜色粉一些,正好搭配我之前给你买的那支口红。”
收拾好,李荔背上包,在受伤的右手上戴上手套,抱着花,站在门口。
姥姥伸出手抚在她的鬓发上,笑着说
“我的小香真漂亮,快去吧,去见你喜欢的男孩吧。”
李荔感到眼眶有些发烫,她上前一步抱住姥姥,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带着微微的哭腔喊道“姥姥”
姥姥轻轻拍着李荔的背对她说“去吧,我的小香。”
周末的车站人头攒动,李荔提前20分钟来到了出口,她抱着花,隔一小会儿就要对着车站的玻璃门检查一下自己的头发和妆容有没有出问题。
确认无误后,她转过身,心情有些紧张,又有些雀跃。
路过的人经过她时,都会转过头来看她一眼,还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地说道“那个红衣服的小姑娘长得好漂亮呀!”
到时间了,李荔拿出手机给江念发消息
——你下车了吗?我就在出站口。
可是过了有一会儿,李荔都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李荔看到人群中一个清冷修长的身影
江念穿着一件黑色的中领打底衫,外面搭着一件青果领的米色大衣,下身穿着一条浅卡其色的西裤,一双白色板鞋,拎包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