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走后,李荔呆呆地望着江念
“你包了整个画舫?”
江念剥了一颗龙眼,放到李荔的餐盘上
“嗯”
“这得多少钱呀?而且今天还是元旦,那价格岂不是更高?”
“还好”江念低声说着。
中午二人下了船,去看了李荔心心念念的断桥残雪。
“山影浅中留瓦砾,日光寒外送涟漪。”
李荔站在岸边,看着被一片白雪覆盖的断桥,不禁发出感叹,“终于看到传说当中的断桥残雪了!”
她看到一旁有景区摄影师,就过去付了钱,请他帮忙拍了一张合影。
“往左边来一点点,对,就站在那,好,美女你把身子稍微往帅哥旁边斜一点,好,来,两个人再离得近一点,诶,对,非常好,帅哥笑一下,开心一点嘛!”
咔嚓,摄影师按下快门。洗出了两张照片,给了李荔。
“谢谢”李荔接过还有些许余温的照片。
“正好两张,我们一人一张。”
那天,他们俩在苏公堤吃了老冰棍和东坡烧饼。看了平湖秋月,在平湖秋月文创店盖了章,吃了葱包烩和吊烧鸽。又去看了柳浪闻莺。
在闻莺馆里,李荔看到一旁的店铺里卖着一些精致好看的团扇,她连忙拉着江念的衣袖走了过去,
“好漂亮啊!”李荔感叹。
她一边挑着扇子,一边对江念说,
“我之前在看的《西湖十景》里面就有写柳浪闻莺,里面工欲善说过,为什么扇子在戏曲中那么重要,包括《梁祝》的十八相送中,也要用扇子。”
“为什么?”
“你看”李荔拿过一把上面绣着桃花的团扇挡在她的面前,隔开了她与江念的视线,然后缓缓移开,边移边看着江念,说道
“这叫,隔扇羞愧意中人。”
傍晚的时候,他们坐在南平山净慈寺旁边,静静地听着南屏晚钟。
夕阳把周围的一切染成金色,把江念也染成了金色。
李荔逆着光,眯着眼睛看他,他好看的眉眼在夕阳中柔和了下来,他感觉到李荔的视线,转过头看了过来,二人的视线就在金色的夕阳里交汇。
这时钟声响了起来,一下又一下,连绵不绝。
李荔突然想到那首很有名的《南屏晚钟》。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像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他好像是催呀催醒我相思梦。”
餐厅中,李荔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对池槐序说道
“我和江念是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我那个时候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他,讨厌我。后来高考结束,他和他的青梅竹马一起去国外生活了,从那以后我也就没见过他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那两张合影可能,也是当时恰巧夹在书里的,这么多年我也忘了,要不然我早就扔了。”
她看着池槐序的眼睛,认真地对他说,
“我和江念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到这话,对面的池槐序明显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呀。”
他交叠在一起的手也松了开来。
“小池,我想问你,你现在的这些变化是因为他吗?”
“我…是的”
池槐序的脸和耳朵开始染上绯色,
“我问了一些人,他们都说一个人喜欢的类型是相似的,我怕你不喜欢我,所以…”
李荔既觉得心疼,又有一些想笑,她说
“怎么会呢?别人是什么样我不清楚,对我来说,喜欢一个人无关乎他的类型,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已。”
李荔起身离开座椅,对池槐序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过了大约20分钟,李荔拎着一个袋子回来了她坐到池槐序的旁边,把他的餐盘向旁边移了一些,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里面是几瓶指甲油。
“这是我刚才去旁边店里买的。”
说着,她打开了一瓶黑色带金色细闪的指甲油对池槐序说把
“手伸给我。”
池槐序怔愣着,把手递了出去。
李荔拉过他炙热的手掌,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帮他涂着指甲油。
涂的时候略带歉意地说
“不好意思呀,因为我没怎么涂过指甲油,所以涂得可能不是很好。”
池槐序摇了摇头,低声的说道,“不会,你涂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