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谢府的时候,来迎人的竟然是李管家。
“孟姑娘来了,您来的正巧呢,大人刚下朝。”
孟知溪微微点头,“劳烦李管家了。”
李管家带路,顺便把月扇留在偏厅等候。
这一次,还有下人给月扇上了茶点。
月扇看着面前精致的点心咽了咽口水,没敢动嘴。
她总觉得要是吃了这点心,好像把她家小姐卖了一样。
正厅,孟知溪捏着软尺坐在客椅上。
旁边的香茶飘着热气,为空气中添了一份湿热。
“孟绣娘,大人这会儿正好在换衣,请随我来吧!”
墨竹来请人,走到卧室,他自觉为两人关上门,站在门侧。
孟知溪觉得有些不妥,清清白白的男女关系,怎么就关上门共处一室了呢!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外面等着,谢长宴就笑着从屏风后走出来了。
“你来了?”
他一身圆领仙鹤红袍,腰间的紫玉革带束出强劲的腰身。
乌纱帽刚摘下来,拿在手中。
这身凌厉的气质,更让人移不开眼。
“稍等一会儿。”
谢长宴把帽子挂好,又随手把外袍解开。
孟知溪慌忙背过身子,只听见他悉悉索索的脱衣声。
量体裁衣,可没人告诉她要脱了衣服量啊!
“大……大人,只脱外袍即可……”
莹白如玉的耳垂,此刻红的能滴出血来。
谢长宴笑着看她背过去的侧影,一本正经的问道,“这几日的官袍都还是冬衣,我穿的厚些,尺寸能量的准吗?”
孟知溪着急应道,“能,能量的准,我带了软尺。”
没出息的,孟知溪手心汗涔涔的。
快到午时,窗外鸟雀鸣啼,甚是悦耳。
谢长宴只怕将人吓跑了,没再逗她,“那你来量吧,我收拾好了。”
“是。”
孟知溪微微屈膝,背对着他行礼。
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去。
谢长宴确实只脱了外袍,一身白色的中衣,倒是把身上的冷冽之气敛去了不少。
孟知溪一手捏着软尺,放在他的衣领处。
他身形很高,大字形伸开胳膊,错眼看着,就像是把她抱进怀里一样。
谢长宴十分享受这一刻的亲密接触,低头看她。
耳尖还是红的,神色既紧张,又认真。
粉色的衣领口处,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
让人看了口干舌燥。
孟知溪是踮了脚尖的,幸好能够的着,不然就更尴尬了。
量完胳膊,接下来就是腰。
压抑住自己怦怦的心跳,她又深吸一口气。
抬手,上前环抱住他。
尽量不碰到对方的前提下,用软尺勾住他的腰。
收紧,记下尺寸。
总算量完了!
正在此时,孟知溪感觉脚边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只毛绒绒的东西。
似乎正在咬她的衣裙。
“啊!”
一时惊慌,也顾不上什么合不合礼了。
脚下一个踉跄,正正好好扑在了谢长宴身上。
一双有力的手,牢牢托住她的腰。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靠近,让谢长宴闻到了她身上淡雅的幽香。
不是寻常女子那样浓烈的花香,而是一股细腻恬静的木质香。
淡淡的,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很舒服。
脚边的毛球被一脚踹开。
谢长宴冷声道,“哪里来的畜牲?墨竹!”
孟知溪这才看见,那是一只黑白渐变的大花猫。
许是平日里伙食太好,吃的胖了些,刚刚咬住她的衣服,力气很大,吓了她一跳。
墨竹从门外推门进来的时候,孟知溪还靠在谢长宴怀里。
他惊讶了两秒,快速低下头,单手抓住角落里的小畜生。
“大人,这猫似乎是您送表小姐的那只,它认主,平日里没事老是翻墙回来蹭吃蹭喝。”
没想到,今日却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打扰了大人的好事。
谢长宴回头关切道,“吓到你了吧?有没有伤到哪?”
孟知溪此刻才反应过来,慌张退后两步。
“谢大人,民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