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芳挥手,让下人快速收拾了屋内的残局。
安月盈提着裙摆进门的时候,屋内只有锦芳夫人和她随身的嬷嬷在侧。
“见过姨母。”
锦芳夫人挂上虚伪的笑脸,摆手道,“月盈来了,快,来姨母身边坐,几日不见,姨母瞧着你怎么又清瘦了?”
锦芳夫人不提也罢,这一提,安月盈立刻泪眼婆娑的哭起来。
“呦,这是怎么了。”
慕锦芳掏出自己的香帕,给娇人儿擦泪。
眼底,闪过一抹洞察一切的了然。
“姨母,您可要替我做主,我和长宴哥哥的事,您是知晓的,打小我就在谢府长住,我们俩是青梅竹马,他府里那个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把我赶出府。”
安月盈这是没地方哭了,才找慕锦芳哭诉。
从小只有姨母最疼她,连母亲都嫌弃她是个没用的女子,只知道关心哥哥。
“好啦好啦,一个女子而已,她没入我谢府的门,能不能承认还不一定呢,你这就哭上啦,至于吗?”
有锦芳夫人这话,安月盈总算止住了哭泣。
“姨母说的可是真的,那女人根本没进门?”
慕锦芳放下茶盏,狠瞪了旁边的丫鬟一眼。
这是上的什么茶,这么烫!
若不是怕吓到旁人,她怕是又要忍不住发飙。
那丫鬟抖了抖,战战兢兢退下,逃过一劫。
慕锦芳这才冷然开口道,“自然,姨母何时骗过你,那女人虽然得宠,但未过明路,我们谢家是不认的,不然她为何来了天阳城,却一直宿在外面的院子里。”
原来是个入不得门的女人,安月盈放下心来。
又听一声叹息道,“哎,可惜……”
慕锦芳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安月盈摇着锦芳夫人的胳膊,“姨母,可惜什么,你就于我细说说吧,难道您不疼月盈了,不想让我嫁入谢府,长长久久随侍您身侧了吗?”
慕锦芳这才松口,“可惜那女人在长宴心中的地位实在不一般,连我都请不动人,长宴又出了公务,近日不得归,无人撑腰她都敢这样拂了我的面子,可想等长宴回来,她还不知如何嚣张。”
短短一段话,便把安月盈激怒了。
“这个贱人,我这就冲进府内,把她弄出来教训一顿。”
“不可,她那小别苑有护卫守着,谁能拿她如何,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安月盈站起来,急了,“怎么能算了,姨母不帮我,那我就自己去,索性趁着长宴哥哥不在,把这个贱人弄死,也省的来日,看她得势踩在我头上耀武扬威的好。”
安家府内有亲兵,就看安月盈这次能不能调的动了。
等人冲出门去,老嬷嬷才上前道,“安姑娘如此冲动,只怕会坏了大事。”
慕锦芳举手欣赏着新修的指甲,“怕什么,让她去闹一闹也好,替咱们去探探底,月盈背后有安府,能出什么大事,恒儿此次和谢长宴一同去了前线,定是争不过他的,或许,别苑那位,是咱们反败为胜的底牌也未可知。”
嬷嬷点了点头,暗赞夫人计谋高深。
别苑,安月盈还真调出了一支亲卫兵。
此刻,她已经带人把别苑围了。
“贱人,还不快快出来见我!”
原本孟知溪是不愿意出来的,她甚至连府内的护卫都不愿意调动。
大门紧闭,随她在门外当小丑叫喊便是。
谁知这安月盈也真是个虎的,站在门外扬言,若是孟知溪不出来,她就要放火,一把烧了这别苑。
孟知溪这才惊坐起来。
这别院可是谢长宴母亲的故居,是他的念想,平日里都小心派人清扫着。
若是烧了损了,待他回来,她怎么向他交代。
木门“吱呀”一声,终于打开了。
孟知溪披了一件藕荷苏绣斗篷,身形纤细欣长。
她站在门口,整个人淡然自若,散发着冰雪般玲珑剔透的光辉。
安月盈扫了一眼,眼底的妒色更深。
“狐狸精,你就是凭这副奴颜媚骨勾引长宴哥哥的吧!我看让你死了倒是便宜你了,应该挑了你的手筋脚筋,让人牙子把你发卖到那低贱之地,日日受千人骑,万人辱。”
孟知溪没兴趣听她耍嘴皮子。
上下扫了她一眼,冷声道,“安姑娘这倒是为自己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