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铮对此倒是很有自信,“陆芙选了汪家,它选了我,我们走着瞧。”他看着蔺远洲因为愤懑和伤病而越发苍白的脸色,不禁放软了语气,“您差不多也到退休的年纪了,以后交给我就好……我给你安排了疗养院,先把身子养好。”
蔺远洲挣扎了半晌,还是同意了。
在蔺氏新一周的运营例会上,蔺远洲提出了辞职。他主动开口,原本已经做好准备要发难的几位董事倒是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憋得脸色发青。
自警方发布通告以来,蔺氏以及几个上市子公司的股票已经连续跌停,企业的数个合作商也纷纷以公司形象受损为由提出终止合约,其中几家甚至提起了诉讼。
所有部门都在连轴转,想要维持住工作进展,奈何蔺远洲这个雷实在炸得太响,一周下来,问题没解决几个,人倒是走了一批——公关团队和法务部几乎只剩下了最早跟在蔺远洲身边起家的那几个元老。
祸不单行,蔺氏还收到了来自珠岛市住建委的处罚通知书。
深水酒店的复工申请早已被审批通过,可蔺怀铮指控陆芙杀人失败后,他对警方的“偏袒”非常不满,数次施压无果后,他把矛头转向了不那么强硬的住建。
在住建委派人监督项目开工时,项目经理按照蔺怀铮的意思表达了诉求:开发商的利益受损,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住建委必须与公安部门沟通,处置扰乱项目秩序的陆芙,只有看到陆芙受到惩罚,蔺氏才会考虑复工。
一脸懵逼的住建委在于公安部门沟通后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蔺陆二人之间的纠葛,局长在办公室里直接把自己的茶杯都摔了:“他妈的姓蔺的神经病吧?!人陆芙不记私仇给他把隐患除了,他还……这几个意思,他这是用项目威胁咱们是吧!?”
若是换在平时,住建的解决方法也许是再多派人谈几次,毕竟是重点项目,靠的是多方合作努力。但好巧不巧,时至年底,全省的工作汇报会议召开了。
作为珠岛市目前重要性第一的工程,迟迟没有复工复产,整个珠岛市住建委在大会上被批了个狗血淋头,所有人被勒令写检讨,对接项目的经办小组还挨了处分。事业单位,来这么一出,今年的福利算是全泡汤了,什么先进单位之类的称号更是做梦都不用想。
一时间,整个珠岛市住建委一提到蔺氏都苦大仇深,经办人也不提什么回转余地了,直接给项目开了处罚通知,并且将蔺氏及其子公司划入了系统黑名单。
巨额的罚款暂且不提,住建的系统全国联网,蔺氏进了黑名单,最直观的影响便是——所有蔺氏参与的项目资金链出现了问题。银行贷款的申请全部被打回,不少项目都临近工程款支付节点,资金链一断,工地顿时乱了。
不止是蔺氏的房地产项目,连几个材料公司的研发项目都被波及,机会转瞬即逝,原本有意与公司签约的合作方都望而却步。
蔺怀铮自己也没想到,他这一置气,几乎把蔺氏拖进了深渊。
他原本有机会暂时退让,给自己和蔺氏一点余地,可紧接着蔺远洲就出事了,他疲于为父亲奔波,根本无暇顾及公司。
所以等到运营会议召开时,饶是有了心理准备,面对这一坨恐怖的烂摊子时蔺怀铮还是黑了脸。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这危难之际,有人递出了橄榄枝。
一家珠岛本地的房地产公司注资参股了深水酒店项目。在这种时候注资,对方打的就是想低价拿股份分一杯羹的算盘,但好歹,能让蔺氏先把这一批要支付的工程款解决了。
蔺怀铮对这个及时伸出援手的盟友没有放松警惕,他看过资料,那家房地产公司倒是资历悠久,珠岛不少早期的楼盘都是该公司开发的,最近刚换了法人和管理层。想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做出点成绩来,所以瞄上了珠岛目前最大型的市政工程。
法人的名字是赵远,看履历也是个从业几十年的老手了。
今天的会议赵远没来参加,他授权了自己的秘书参会。蔺怀铮的视线落在会议桌中部那个带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人身上,莫名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那人也注意到了他,微微一笑,开了麦克风。
“各位董事,接下来我将代表赵远先生提出下一项议题,关于蔺远洲先生的股份归属事宜。”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丝毫没有被蔺家父子凶狠的目光吓到,“各位董事也知道,蔺远洲先生虽然已卸任董事长一职,但并未归还公司股份……现在这个局势,考虑到未来各项决议的发布和表态,我司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