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个恐怖的男孩，还是面对冠位人偶师的苍崎橙子，一群死尸都不过只是被秒的份，能够拖延十秒钟的时间，那都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荒耶宗莲把目光放在眼前的两仪式身上。

虽然完全没有做好换脑的准备，但现在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

错过了这个少女，鬼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再看到抵达根源的希望。

甚至，就没希望抵达根源，失去了小川公寓结界的遮掩，抑制力很快就会发现他。

那些抑制力的守护者，也随时会降临找到自己，将自己这个意图抵达根源的威胁消除掉。

天花板降下来一堆线缆，线缆的一端连接着手术刀，另一端则是链接着一颗大脑，却还和建筑串联着。

“断开除这个房间外的所有链接，机会只有一次，换脑手术开始。”

一瞬间，荒耶宗莲失去了对房间外部的感知，而没有了被拆建筑时候感受到的疼痛干扰，他很顺利地就控制着线缆上的手术刀，朝着躺在钢板台上的少女脑壳位置而去。

换脑手术需要多少步骤，严谨的话，需要很多步骤，但不严谨的话，只需要四步：把别人的脑壳打开，把里面的脑子取出来，再把自己的脑子塞进去，然后关上脑壳，就ok了。

然而，手术刀还未抵达两仪式脑门之前，就突然停了下来。

“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梦呢。”

两仪式说着这话，就从钢板台上坐了起来。

“你接下来要说的是，你怎么可能挣脱我的起源能力？”

如少女所言，荒耶宗莲说出了这话。

“你到底是谁？”

荒耶宗莲强制冷静下来，质问面前的少女。

“你把我外在两个人格的思维静止了，却唯独留下了这具身体的本能，现在你问我是谁？”

和服少女声音很轻，犹如飘动的云，却是反问了一句。

“不可能，两仪式的身体链接着根源，她身体的本能就是根源，你难道想说自己是根源吗？”

“很不可思议吧，像是根源这种死板记录着世间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存在，居然也能出现我这样的拥有自主意识的人格。”

“荒耶宗莲，在被你带过来这边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是关于你的梦，我知道你的人生，也知道你的一切，如果你有想要询问根源的问题，我可以代表根源回答你。”

“那么，我向你询问，世间之人是否存在被拯救的价值？”

尽管眼前的一幕十分荒谬，根源居然有自己的人格，但荒耶宗莲在这一刻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朝着根源式提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人类是否存在被拯救的价值，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是很清楚吗，你曾经普度众生意图救世，那些被你拯救过的人，不就是你认为值得拯救的吗，又或者你要否定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荒耶宗莲没有反驳，而是在沉默了一会后，继续问道：“你是否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人类的善恶对根源没有意义，根源只是负责记录世界的一切，而所谓的善报和恶报，不过是某些集群意志这么认为，并期盼这般运转，然后世间有时候会这么运转而已。”

“这是不合理的，为善者应有善报，为恶者应有恶报。”

荒耶宗莲厉声说。

“那你认为自己的行为，到底是为善还是为恶？”

根源式的话，直至荒耶宗莲的内心。

“若能建立人间净土，我便是身堕阿鼻地狱又如何？”

前往根源，在根源那里知晓过去、现在、未来众生的一生，分析众生的一生，将人规整分类成善恶之人，善人得以在人间享活，恶人则扼杀在根源之涡当中。

“之前，我其实无所谓你想做什么。”

在根源的面前，世界之内的生命，其实都没有秘密，换句话说，根源式早就知道有人在打自己肉身的主意。

“但是呢，现在的我有所谓了，式和织都心有所属，她们的感情也影响到了我，虽然是我先影响她们的……”

“两仪，你的身体我要定了，不惧、金刚、蛇蝎……”

三条禁令直接朝着根源式而来，连线缆上的手术刀也一并扎了过来。

“现在名为根源之涡的内部，已经有了一个男孩的身影，我这边却是没有你进入的余地了。”

根源式朝着荒耶宗莲走来，荒耶宗莲的禁令和手术刀攻击，在抵达少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