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到什么程度?”他终于忍不住问。?0?4?7^0-w·h′l/y..~c!o-m¨
“极限。”苏盘头也不回地说。
“极限?”
“我想知道,一个人练到极限,能不能在每次比赛里都掌控节奏。”他顿了顿,又说,“我以前以为是天赋,后来我发现,那些真正厉害的人,不是天赋的堆积,而是细节的极致。”
阿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再度将球传过去。他明白,苏盘已经走进了那种只有自己能听见回声的训练深处,这种状态不容打断。
太阳渐渐开始西斜,阳光透过铁网落下长长的影子,笼罩在苏盘挥汗如雨的身上。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但眼神却越来越明亮。他感到身体在疲惫中进入一种奇妙的节奏,像被强行雕刻出的利刃,在不断打磨中愈发锋利。
这时候,许蒙走到场边,看了看时间,“天快黑了,要不收一收?”
“不。”苏盘摇了摇头,“现在才刚好。”
“你已经练了快两个小时了,再练会虚脱的。”
“我今天就想练到临界点。”
“临界点?”
苏盘点头,“我想看看,我的动作在哪一刻开始崩塌,我的投篮在哪一脚开始失控……只有找到了那个临界点,我才能把它推远。#¤求??μ书oa′帮?± ?<>无±\§错??内??~容÷£”
许蒙一时无言。他终于意识到,苏盘并不只是为了练球而练球,他是在拆解自己,像一个不断反复试验的机械师,在最危险的时刻测试每一个螺丝的极限。
球再次飞出,这次没进。
“我脚步乱了。”苏盘自言自语,然后退回三分线,再次出手。
这次,进了。
许蒙低声说了句:“疯子。”
阿秦笑了笑,“疯得挺值得。”
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球场的影子逐渐变长,晚风也终于掠过球场,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但苏盘的身影依旧稳如磐石,一次次接球、转身、起跳、出手,仿佛要用整个黄昏的时间,把他那份倔强和追求,深深烙在这片球场上。
此刻,他不是在追赶谁,也不是在向谁证明。
风从侧面吹来,夜色正缓缓拉下帷幕。球场灯还没亮,全靠西边一点余光和身边几个队友的影子相互陪衬。¢1¢5!8?t+x`t*.-c?o¢m¨但就在这半明半暗的光影中,苏盘忽然站直了身体,抬起头。他把球夹在腰侧,眼神不再锐利,不再专注,而是一种平静下的冷淡。
“行了,够了。”他说。
阿秦立刻停下了动作,有些愕然,“你不继续了?”
苏盘没有立刻回答,他把球往地上一砸,球反弹起来,被他单手接住。他手指摩挲着球面的纹路,缓缓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空气像是突然凝固,周围几人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许蒙斜倚着球场边的栏杆,嘴角咬着瓶盖,眼里多了些不确定的情绪,“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一整天都在练这个吗?练到疯。”
苏盘笑了下,不带情绪,“我不是在练球,是在逼自己活得像个有目标的人。”他说这话时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像一锤一锤砸在铁板上,带着内敛而决绝的力量。
“你以前不是……”阿秦话没说完,苏盘挥了下手,像是不愿意回忆。
“我以前装得太像了。”苏盘终于正面看向他们,“你们看我训练拼命,看我每一球都不肯马虎,以为我是天生就冲着比赛去的,以为我非赢不可,但其实……”
他顿了顿,把球轻轻抛起,手心接住。
“其实我只是不想面对我自己而已。”
空气中浮动着难以名状的沉默,几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知道苏盘一直很努力,知道他训练从不偷懒,知道他比赛时总是打得最狠,但从没人想过,那副看似冷酷执拗的面孔背后,竟然藏着一层彻底不同的东西。
“你以前说过你是为了梦想。”
“那是我说给你们听的。”苏盘淡淡一笑,像是把那句谎话拿出来晒一晒,就会像旧衣服一样失去意义,“但现在,我不打算装了。”
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脚下,那双脏污的球鞋,缝线磨开,鞋底布满细沙。他忽然觉得可笑,觉得这一身训练装扮,从里到外,仿佛是个模仿者套上的外壳。
“我不是不想赢,不是对比赛没有期待,但……我不再在意这场表演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