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自哪里？”

林瑞冰冷的话语回荡在莫里斯·斯托洛夫的耳边，

呆若木鸡的他怔怔地凝望着身旁的一切，思绪似是还未从刚刚在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的震惊情绪中抽离出来。

狭窄阴暗的巷道内，夜色笼罩了天幕，

青灰色的混凝土墙壁上，泼洒着大片大片的血迹，在月光下，猩红的黏腻液体反射出妖冶的异色。

不久前还在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的同伴们，就这样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便被以那残忍暴虐的手段杀死，

而他们却是被那诡异至极，此刻正挥动在眼前之人身后的多道细长阴影，切割成碎块，

溅射在自己脸庞上的血液，甚至还有一丝温热！

浓郁的血腥气味不断朝着莫里斯·斯托洛夫的鼻腔内钻入，刺激着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

“不！这不是真的！”

他缓缓抬起头颅，惊恐不安的眼眸望向了高悬在半空中的林瑞。

此刻的林瑞，黑袍笼罩的背后，数道狭长的猩红触须延伸而出，

强劲有力的活性肌肉纤维如同钢索般紧密缠绕交织，令这些看似“纤细”的触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韧性，

其中两道触须如钢筋般笔直，深深地刺入了狭窄巷道两旁的混凝土墙壁上，作为林瑞悬浮在半空中的支撑，

其余几条触须末端的尾部骨刃，则是在半空中轻轻颤动着，甩掉了沾染在其上的血丝。

当然，事实上，林瑞并不需要如此麻烦，不过是一道漂浮魔咒就能够解决的问题罢了，

但眼前几位毫无威胁的“不速之客”，就目前的表现来说，实在是不足以林瑞动用魔法，认真对待。

眼看面前的莫里斯·斯托洛夫一副吓傻的模样，林瑞也没有过多的耐心等待，

一些适当的疼痛往往能够帮助受审讯者回想起原本模糊不清的记忆。

下一刻，在林瑞意志的操纵下，

伫立在半空中的猩红触须略微卷曲，紧接着便宛若一道陡然甩出的凌厉“长鞭”，划过空气引发阵阵爆鸣声，

“噗呲——”

痛……痛！

实在是太痛了！

剧烈的疼痛仿佛在磋磨着莫里斯·斯托洛夫大脑额叶皮层的每一根神经线条，将其拧着一团扭曲的乱麻，

以至于他甚至第一时间都没有发出凄厉的惨叫，

但很快，极致的痛楚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冲击着那濒临宕机的意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我的手啊啊啊啊啊！”

目光下意识地转向那剧烈疼痛的发源地，莫里斯·斯托洛夫面容扭曲，眼中混杂着恐惧，痛苦，怨毒，难以置信的多种情绪，

只见猩红的触须径直洞穿了莫里斯·斯托洛夫左手的掌心，仿佛被一颗炮弹击中，

一块硕大的血窟窿陡然出现，隐约能够看见破碎的掌骨，“绽放”卷边的血肉模糊，涓涓流淌出的鲜血，

视线也不再受到“阻碍”，能够完美地通过手掌心的“窟窿”，看见内部的一切事物。

意志几乎要被涌来的名为“痛苦”的潮水所击溃，

莫里斯·斯托洛夫身躯如大虾般蜷缩，膝盖弯曲，半跪倒地，痛苦地发出惨叫，

而林瑞依旧保持着淡漠的神情，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下方痛苦不堪的莫里斯·斯托洛夫。

“你来自哪里。”

刻板冰冷的话语再度响起，但在莫里斯·斯托洛夫的脑海中，这便是恶魔在耳畔的低语，

只不过这次不再带有疑问的语气，而是陈述。

“危！”

莫名的寒意自莫里斯·斯托洛夫的尾椎骨迅速蔓延至后颈，

他几乎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胆敢有任何回答不令眼前这个恶魔满意的地方，

莫里斯·斯托洛夫能断定——自己必将立即遭到与身旁那些同伴一样的凄惨下场，身首异处……

绝对！

这也令他的脖颈感受到丝丝凉意，视线不受控制地瞟向在林瑞背后缓缓蠕动的猩红触须。

于是乎，面对死亡的威胁，莫里斯·斯托洛夫彻底遵从了内心的本能。

手掌处不断流出的大滩血液令莫里斯·斯托洛夫的面色早已开始泛白，

但他仍旧强压住剧烈的疼痛，与身体传来的眩晕感以及各种不适，

哆嗦着颤抖的嘴唇，他开口说道，

“我们是来寻找【恶契】的，它就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