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泽这样朝johannes投射着自己的想法。
——即使现在作为自称为「神」一众的一员,津泽对于这种这个字眼所包涵的意义仍旧十分反感。虔信跪拜的一方和自诩高高在上的一方:让「神」的定义和「咒」成立,二者必不可少。
一旦承认了这个「咒」的成立,跪拜的一方就成了听凭摆布的玩偶。
虽然事实上,二者之间的差距,并非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位使者大人??他是什么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加诸在这个肉体上的苦痛在这被延长的时间中越来越深重,让我因此只剩下『想要逃离』这样的念头而已。」
津泽复杂的思绪冲撞着,这让她灵体的型态逐渐转变了颜色。
「啊,原来你也有类似的经历吗。」虽然津泽并没有明确地导出自己的想法,johannes却似乎对一切洞若观火,并苦笑了一下。
虽然对他的敏锐有些诧异,津泽还是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并不是这个——
「我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声音与长相并不相称的johannes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那位『使者』说??是因为我在少年时,产生了一种异常强烈的愿望。」
「『想要变得怠惰、想要脱离作为「动物」的本能;想要静止,想要和静止的世界融为一体』——这样的愿望。」
「而我也??恰好是有着足够力量的人。」
「所以,就这样,我成了那个神格的容器。」
听到了「容器」一词,津泽不由得愣了一下。
「刚才,与你同行的那位说,有关让我解脱的事,需要再商议一下。」黑暗空间之中无数的johannes的影像,忽然一齐将视线投向了津泽的灵体。「你在这里出现,是否意味着,已经有结论了?」
——『不,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看来以现在的型态,津泽只能向对方传达自己最诚实的想法。可是,就算要她和他当面说明,她大概也会这么说吧。
johannes稍稍扬了扬眉毛,神情随即缓和下来。
接着,像是从津泽的灵体上又读出了什么,他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嗯?你们是在外面碰到麻烦了吗???我会让他们放你们离开。」
话音刚落,那些复数的影像便如同各自有着自己的意识,以不同的节奏转身,随即先后隐没在黑暗之中。
只有其中之一,仍直面津泽的灵体站立着。
只是片刻后,那具影像的神情扭曲了一下。
他的身形也如同遭受创击一般晃动了一下,几乎要跌倒在地。
『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再开口时,那孩童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畏惧。「想要接触其他镇上居民的时候,忽然受到了阻拦??好像分出去的力量就这样被全盘抵销了一样。」
津泽愣了一下。
——这是意味着,他的咒力遭到了拦截吗?外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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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die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些慌乱地从集装箱上放下了双腿并坐了起来。
稍稍向前倾着身子,他并没有直接靠近津泽。可就算他再怎么想表现得不要太过关切,那炯炯的目光却足以说明一切。
还好有那谷仓的黑暗帮他掩饰。
果然,就在他坐起之后不过数秒,津泽稍稍移动了一下头部。
「唔??」他抬手向后颈揉搓着——之前使用「穿魂」时没有注意自己的「睡」姿,此时津泽的脖子已有些麻木了。
「??我去了多久???」他一边艰难地回忆着在johannes那里听闻的事,一边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开口问eddie。
后者愣了一下。
照理说,津泽是穿魂到近距离的人身上,不会失去时间概念才对。
在黑暗中皱了眉,eddie装作若无其事地答道,「现在已经是晚上啦??你在那傢伙身上找到什么头绪了吗?」
因为在穿魂时受到「劫梦」的拦截,津泽的咒力受到了些扰乱。这让他觉得大脑有些昏昏沉沉,穿魂的记忆就像有些滞后一样在脑中重新拼接着。
良久,他才再度开口。「那个人类??他竟然是能够使用『劫梦』的人??」
黑暗中,原本只是担心津泽安危的eddie因这样的回应眉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