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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枯水石礁

心的忏悔。

郁煌言又能好到哪里去?从那改变了他人生的去向,他和雪伊媚现在过得疙里疙瘩,一辈子也没挣出琚清婉的阴影。石海燕叹口气,接着也沉静下来。

再往后,他们在说什么,郁煌言一句也没听到。就像油锤贯顶,他大脑雷鸣,两耳发动机作响,眼前一黑,瘫坐在小径边的草丛上。

琚清婉去世了!他的思维翻翻滚滚都是这句话,竭力的控制自己,眼眶还是湿润了。

他无心在再偷听袁不圆俩人说什么,更不想和他们相见。

倒不是仇恨。快到了古稀之年,郁煌言暴烈的性子,犹如山溪中的小石块。已经碰掉了棱角,成了圆润可手的鹅卵石。

时间可以改掉一切,淡化仇恨。

见到石海燕俩,又能怎么样?只能是无言的尴尬。

郁煌言把自己藏在,草木葱茏的地方。唯恐石海燕、袁不圆看到自己。

仿佛,是自己伤害过他们,而不是他们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一阵凉风吹来,乌云眼见得布满黑云,倾盆大雨都头浇下。

绿油油的荷叶被打得斑驳支离,荷花垂下了秀项,只有荷苞还箭一样的挺立着,也兀自摇摇摆摆。

琚清婉去世了?

郁煌言始终不信。脑际石崖深深镌刻的那个风华绝代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说去就去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既见不到她的踪影,也听不到她丝毫的音讯。

那是一个夏末的夜晚

炽热的暑热后还是有凉风习习

你踏着白莲花般的云朵到来

哽咽唱着战斗而又缠绵的歌曲

赶快上山吧勇士们

我们在春天参加游击队

你离去的脚步

坚定而稍带迟疑

从此你把我变成了白痴

从那时初恋成刀刻的记忆

是的,我们以后曾经再见

脑神经的短路大写成洪荒大地

如今,我已经老了

还留在那个时候的智力

我不期盼回到少年

只是想给你说:还是那样爱你

爱你到我心疼

爱你到生命终止

日月如梭,光阴如电,人生转眼便是百年。

距最后一次见到琚清婉一晃又是十年过去了。

这十年里,郁煌言从从一棵挺拔俊秀的大树,已经变成叶黄枝僵,腰身佝偻的老槐树。

老天爷在岁月上对谁都很公平,郁煌言的眼睛不再那么明亮,充满了浑浊的液体。

感情仿佛是干涸的河床,再也见不到,无风起浪,有风浪千丈的激荡。

郁煌言没有了当年,‘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凌云壮志,陷入了老年的颓唐。

退休几年后,两鬓开始发白,而且暴风雪来的很急,很快他的头顶,就成了大雪后的北国风光。

人胡子拉碴的,越来越不爱修饰,这让六十多岁的他,看去已经老态龙钟。

人哀莫大于心死。从最后一次见到琚清婉,他始终没能够将她清理。独自到清涟庄想去埋葬的记忆,春来还是发几枝。

特别是人到暮年,家庭生活的种种不如意,让他心里怀旧都像淋过春雨的枯草,每夜疯长。

按理说,郁煌言再傻。面对极可能是莫须有的初恋,他也不应该到老了,仍然傻傻的忘不掉。

傻到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执着。

十几年没见面,从袁不圆和石海燕的对话中,琚清婉极可能已经挣脱肉体的束缚哦,畅游在尘埃的天地。在和云雾星辰交际的同时,还冲他狡黠的眨巴着,那双栗色和白色分明的,包含神情的双眼。

在郁煌言的感觉里,琚清婉一直都没有走远。随着年龄的变老,已经没有性的需求,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和琚清婉靠的这样近。

郁煌言变得衰老而幼稚,颓唐而多情,泪水常浸湿梦中的枕巾。雪伊梅对郁煌言的心境,起了很大的作用。

她不仅没能因为共同生活的岁月,向丈夫敞开心扉。而是随着岁月的灰尘,用固执,把自己包裹的更加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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