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练些器械,望诸位掌眼指教。
话音未落,汉子先练套六合单刀。
练毕,随手解开腰缠的钢鞭,刀里加鞭,花团锦簇。硬里加软,分外好看。汉子练得兴起,扔掉单刀,一个后空翻当道在地,练起地趟鞭。只见地上的人时弓时翘,九节钢鞭时在身上盘旋,时在身下打转。眨眼间人鞭合一,在场内转了一圈。鲤鱼打挺跳起身,脸不变色气不喘。
见到围观人群窜蹦着叫好,汉子双手拱拳,罗圈腿绕场一周。
四边的铜钱雨点般掷下,静休也扔了把铜钱,和汉子四目相对一笑。汉子的脸顿时红涨起来,他明白和尚笑的含义。
汉子重新回到场子中间,双拳抱胸,向众人弯腰鞠躬:刚才在下玩的是花拳绣腿,瞒不过方家的眼睛,算不得数的。眼见得大伙对俺的厚爱,对不起人,不是爹娘父母养的。我现在玩套家传的武艺,还望行家指导!
汉子说完,伸脚一挑,一杆红缨枪跳在手中。汉子一枪在手,精神倍增。坐虎式渊深岩峙,两眼如晶,前把挑后把压,枪如神龙。只见银瓶乍裂,铁骑突出,枪往前伸,噗噜噜一颤枪上的红缨斗大的花。
俗话讲刀怕绵,枪怕圆!白蜡杆做成的枪,枪尖抖成万点,可不是下苦功夫的事。没有名师指点,掌握要领,是练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境界。
只见汉子前三后四,左五右六,怪蟒出洞,撒花盖顶,金丝缠腰,一条枪舞的密不透风。练到好处,汉子连连喊叫:好朋友帮帮忙,抓把石子撒进来。
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有心没一个动手,谁不怕惹麻烦?何况,卖艺的汉子是条活生生的大虫!
静休心痒,甩开静习拉扯的手。从地上抓起把碎石子,向汉子扔去,他存心想看看汉子家传的绝艺。
只见漫天花雨的石子撒出,汉子的枪舞成一团灰影。只听风声动,间杂爆炒黄豆的噼啪连响。静休用功力甩出的石子,纷纷坠地,细看石子不是对半就是成粉。
散场汉子就和静休成了朋友,三人就地吃了顿饭。汉子名叫黎游虎,专门借着走江湖卖艺,访高人学绝技的。刚才见到静休撒出石子的风声,知道这是位不可多见的武林高手。饭后缠磨着,非得让静休露一手。
静休想想,拨开静习扯衣服的手,拿过黎游虎的单刀,对着店外开花的李子树,一阵快刀劈将过去。刀锋一停,放眼看去,李子树上的花朵无恙,只是原先飞舞的蜜蜂、苍蝇落在地下。苍蝇劈成两半,蜜蜂只是伤折翅膀,又在地上振翅试飞。
惺惺相惜,黎游虎和静休,一个头磕在地上。静休便甩开静习拽扯的手,说是在自己家门口,非得做东请黎游虎吃饭。
三个人便在集市边的小饭店,点了几个酒菜,吃喝起来。静休的酒量本来就大,遇到趣味相投的黎游虎偏偏好酒量。几碗乡村酿就的淡酒下肚,静休便放荡形骸,无话不谈,恨不得把心扒出来给朋友吃。
静习不沾酒腥,只是捡清淡的熟菜,吃了几筷子,便愁眉不展。呆骇着脸,乜乜呆呆,像是无限心事。
黎游虎本来就是个有心人,见到静习行事神情动作,都像个女子,心里就起了疑。饮酒之间看去,见静习脸白肤嫩,眼神相碰,赶快扭头。虽然穿着宽大的僧衣,可以看出身材曼妙,胸前凸起。
和尚要是女人厮混一起,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黎游虎借着劝酒,黎游虎手便向静习的手腕搭去,明明手就要按上。那双娇嫩的手略一滑移,便不显山露水的巧妙的躲避。见一计不成,黎游虎接着碰掉筷子去拾,低头弯腰向静习上身撞去。
真是作怪,静习肩不动身不摇,就是差之毫厘。这时,黎游虎的酒都变作汗浆渗了出来,一张酱红的脸,羞臊的发紫。明白静习不只是个高手,习练的功夫远远高于自己。
眼见的太阳西斜,不远处不老河苇丛的大小水鸟,或落在岸边垂柳,或停在苇稍编织的窝里。炊烟四起,薄雾轻漫大地。静休虽有酒意,头脑仍然清醒,歉然按着黎游虎的手:今日不亏,交了你这个兄弟。按理说,你是远来的客人,应该请你到寺庙休息。只可惜寺院狭小,住处扁窄,师父从不让外人在寺院住宿。
黎游虎哈哈笑着:师兄不要客气,走江湖卖艺,哪里不是一宿。再说明天我还要到河南岸,赶集卖艺,这里离渡口近,方便着哩。再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弟兄们相见有日。
看着静休俩人远去,黎游虎找了家客栈,放下东西,稍作休息。带着满肚子疑问,今天夜里他想密探红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