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由的一激灵,暗想:都说女子十八变,男孩十八变还要多。
在众人歇乏的大树凉阴地,嘈嘈的人声中,吴小怎恬然一笑,向林彦俊招呼:天太热,来喝点水,凉快凉快!
吴小怎没喊林彦俊的名字,只是两只好看的眼,妩媚的看着他。
不知乍的,林彦俊有些忸怩,脸红红的,手脚都变得生硬起来。他踅摸到近前,乖乖的坐在吴小怎对面,老实的喝起水。
听着树下的歇息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东道西,林彦俊始终有些腼腆。时而抬起头偷看看吴小怎,心里砰砰几声,像被箭簇击中:嘁!仙女似的,她是怎么长的?大树下成群的大闺女、小媳妇,就是她扎眼。
林彦俊心里就开始有了想法。
太阳眼看就要落进西山,人们吆三喝四的装车往回运送小麦。林彦俊家里的男丁多,割完的小麦很快装上车。
林彦俊没有随车回去,转过身走向吴小怎,也没搭话,上前哈腰挟起麦捆就帮着装起车。
看到林彦俊忙的汗水雨流的,吴小怎只是抿嘴笑笑,没说什么。
在分手的时候,把自己的新毛巾递给了他:擦擦汗吧,改天再谢。说完毛巾也没收回 ,跟车就走。
只是林彦俊发现,在推车往回走的时候,她好几次回头望自己,每次对上眼睛,她都是一笑,笑的很是狐黠。
既然动了心,那就舍命追呗。林彦俊是那种下了决心,不再回头的人。从此有事无事,总是找茬和吴小怎说几句话。熟稔了嘛,然后是相约着去赶集、看电影。为此,怕碰钉子,他设计了多次巧合。
终于打动了吴小怎的心,明白了他传递过来的火辣辣的爱意。
那是从电影院回来的路上。林彦俊回头,对坐在自行车二等座上的吴小怎:小怎!嫁给我吧!
从上次见面后,两人浓情蜜意的愈发明显。林彦俊再不喊小怎姐,而是很亲切的改叫让人脸红心跳的小怎!
见吴小怎很久没有回答,林彦俊: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比你年龄大!
吴小怎嗫嚅着说。
大多少?你没听老古语说:‘女大一,不如鸡;女大三,抱金砖’吗?你不就比我大了三岁,是我的贵人!
林彦俊哈哈笑着,说出自己的理论。
吴小怎不吱声了,人到了成年,大一岁还是大五岁,已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栅栏。只是,她担心父亲不同意。
吴小怎已经听母亲隐隐约约的透露,父亲已经看中了一门亲事。那家是搞运输的,光大半挂汽车就有好几辆,有钱的很。
从心里说,吴小怎不喜欢那一家。在她的心里,嫁的男人长相拿得出手,为人正直,不奸不滑,勤快能干对自己好就行了。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只要能出力干活,还能没饭吃?再说,追求她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排成队。
见吴小怎迟迟不吱声,林彦俊咂的一声刹住车,一条腿支在地上,转过腰身,扭头看着低眉耷眼的吴小怎:嫁给我!
林彦俊豪气万丈,不容置疑的说。
女孩子面子薄,忸怩着。吴小怎脸红红的:你可是个城市户口的打工人,我只是个社员,现在说是土里刨食的农民。配不上啊!
林彦俊执拗的说:你情我愿!什么农民工人的,沧海桑田,以后弄不好城市户口还不如农民的几亩地唻!
别说林彦俊真有点先见之明,三十年后,一无所有,落魄的煤矿工人,真的不如家有良田的农民。
女孩子在这种场合,大多是羞涩推当的,是被动的角色。
吴小怎搓动着衣角,咬着下唇找不上线的理由:我……担心,我爹不答应!
林彦俊一愣,怎么光想到对付自己父亲的办法,忘掉她家还有个老顽固!
思忖了一会,他有了主意。
林彦俊是那种敢想敢干的角,除了胆气,法子也特别的多。
他用大手抚摸了下吴小怎的头:你不要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父亲会同意的,你就是我的新娘。老天爷指定的前生缘,谁也改不了!
熬过炙热的酷夏,丰收的秋季大步走来。
三伏虽然过去,秋老虎的威力一点不减。一大清早,乘着凉快,吴小怎就赶到了北湖。
北湖也就是庄子北边的地,老年人称惯了北湖,这个叫法一直没改。
它是一片山岗子地,缺水又到处都是卧牛石。别的庄稼在这里不易种,多年以来,人们只挑些土层厚的地方,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