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舒看祁光曜举止大有威风作态之意,心中一阵不屑,迅速对道: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祁光曜道:“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石玉舒对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雪照山城玉指寒,一声羌管怨楼间。”
石玉舒道:“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祁光曜道:“谁怜越女颜如玉,贫贱江头自浣纱。”
……
如此又对过几轮去,这带“玉”字与“光”字的诗句不同,却是逢第二次和最尾一字略难对些。只是古诗中含“玉”字的颇多,双方来回对了好几轮,总是在稍有些抓耳搔腮时又突然灵光乍现,一盏茶时间过去,两人却是不分轩轾。
“……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祁光曜道。
“碧玉蜉蝣迎客酒,黄金毂辘钓鱼车。”
“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祁光曜面有难色,续了一句。
他这话音刚落,台下便隐隐有嘘声传来。
祁光曜未解其意,只见石玉舒面上勾起轻蔑的一笑,道:“这句诗上轮我曾念过了。”
祁光曜面色难看,却是一时未想起另一句第三字为“玉”的诗。遂苦笑道:“这一轮算我输了吧。”
主持微笑道:“如今双方算是一胜一负,扯了个平局,根据先前的规则,看来要办一场加赛,加赛的诗眼便由各位观众决定。”
群众沸腾,又经举手表选,后面却没确定具体的字眼,只需对出有关“端午”佳节的诗句即可。两人间又是一番角逐,后由石玉舒词差一着,败下阵来。
诸般紧张氛围与欢腾景象,此处不再赘述。
……
“不想九十七号姑娘虽是女儿家,却仍在场上为我们贡献了这么精彩的诗文角逐,可说虽败犹荣……今夜的赛诗会状元为——钟馗公子!榜眼为——九十七号姑娘!让我们稍待片刻,迎出我们的神秘嘉宾为这两位颁奖!”
台上主持一阵慷慨陈词,赛事尘埃落定。
观众中有人知了胜负分晓便即离场,等不下来这颁奖仪式了。
但大多数人依然紧张激愤,翘首以待这最后的颁奖时刻。心中既对这两人诗歌文采所折服,又私心想留下来,或许稍后能一窥状元的真容。
毕竟锦阳城的赛诗会属一年一届,若能拿到状元,这热度流传于街头巷尾,还是能讨论个月把间。
石玉舒虽然也属大出风头,但人们此刻便更关心这黄衣钟馗的面具下的真容,一时间又流行起了先前的论调,猜测这钟馗是老是少,是美是丑。
石玉舒对着祁光曜,低低道:“算你赢。”
语气便如坚冰千丈,烟气可凝。
祁光曜忽觉一股冷意袭来,他却是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中已知石玉舒对练神法的修习一无所知,而现在她心气嗔怒,倒还真能无意间释放出杀气冷意。
祁光曜心中一惊,分出一股精神力抵御这冷意。所幸石玉舒这寒意乃是无意间释放而出,她不懂得如何令精神之力锁定于一人之上,因而寒意多有逸散而去,祁光曜略分化出些许力量便能轻松抵御这股寒气。
祁光曜淡淡道:“你便这么想赢?”
“输你一着……便是输了,我……认。”
石玉舒美眸一转,目光从祁光曜身边移开。祁光曜顿感一阵轻松,那股寒意消失不见。
祁光曜微微一笑:“这状元本就是你的,是我抢了你的。”
石玉舒却不知他此言何意,便见着祁光曜走上前去,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
“诸位乡亲,某今日化名钟馗,来赶这赛诗会的热闹,侥幸得了这么个所谓的状元,实在是名不副实。”
“其实在下方才与这位姑娘对令之间,实是耍了一点心思。在下曾一时思维卡顿,未想出合适的词句,便胡诌了一句应付。总算,由于我俩对诗时所引用的句子越来越生僻,钟馗的这么一点小心思竟然无人发觉。”
“我当时念的那句乃是‘罗衣宛转灯明处,愿随长河停魂渚’。”
“此句实在是由我临场作成,只因在下方才陪一位友人至露心湖放河灯,祈愿来人往生平安。故而作了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