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陈靓换下睡衣,穿上轻便简装走出了卧室房门。
见宋文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便问:“你咋了?”
宋文是个有嘴的人,也不卖关子,直接道:
“我觉得你对我少点在乎,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甜。”
“本来就是强行捆绑的,哪来什么甜度。
你要是觉得这关系让你难受不舒服,我们分手好了。”
说实话,她也有点腻了,想恢复来去自如的潇洒单身汉。
说完,她也不理会他恼怒的面容,和紧皱的眉头,就要自顾自的走向洗手间。
结果脚步刚迈动,宋文想开口争辩几句时,
茶几顶端的沙发上突然出现一个六旬左右老先生。
这是又来任务了,陈靓没心思再去理会宋文。
见他又要开口说话,便一步上前,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门外道:
“祝你幸福,再遇良人的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
说完关门。
宋文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恼意再攀一个峰值,
并暗暗的在心里跟陈靓说:陈靓,你个没心没肺的渣女。
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屋中,陈靓把门关上以后,坐到沙发上,像某公司的前台客服一样,
用甜美的声音问刚才出现的六旬老者: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
老者抬头,用满是哀怨的声音对陈靓道:
“我想把我的房子和田地从我侄子那里夺过来,送给我女儿。”
哦!这应该又是一个糊涂蛋。
觉得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不配或者不能拥有自己的家业。
然后就把自己拼搏一辈子的家业,毫不保留的送给了自己的侄子,
指着仅有一丝丝血缘的侄子给自己养老。
结果钱给了,地给了,去找侄子养老的时候,侄子却一脚把他踹开了。
“老先生,我说的对吗?”
把自己猜想的内容,清清楚楚的讲述一遍后,陈靓问身旁的老先生。
但老先生却说:“不对。我从来没有觉得女儿不配拥有我的一切。
我和我老伴日夜不停的努力,就是为了我们的女儿。”
老者姓张,名叫张臣。
他老婆生女儿的时候,身体损耗过重,失去了再次孕育孩子的功能,
所以他们命中就那么一个女儿。
但他并没有像别的老古董一样,因为老婆不能给他生儿子,厌弃老婆,嫌弃女儿。
相反,他十分珍爱这个生命中唯一的孩子。
孩子的奶奶嫌弃孩子是个女娃,不愿给他们看孩子,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到了她孙子身上。
他为了不让女儿有危险,出现淹死或拐卖。
就揽下来所有活计,让老婆专心照顾女儿。
别的女孩吃糠咽菜,把省下来的精米细面给儿子。
他们是从自己牙口里省下钱财,给闺女买些精米细面。
听说牛奶有助于长身体,他们偶尔也会到隔壁买些牛奶给闺女。
村里有人担心他没有儿子,家业无人继承,便劝他买个儿子。
他却道:鸡肉按不到鹅身上,别人的永远都是别人的。
只有留着我骨血的闺女才是我的。
看着吧!我现在疼她,她将来也一定会疼我。
说完,他扛着锄头回家,跟妻子说:“等咱闺女长大了,不要让她外嫁,招个女婿留在咱身旁。
等咱老了,她有孩子了,咱就给她看孩子。”
这是他与妻子的打算。
可惜,天不随人愿,他们的女儿还没长大,他就因为积劳成疾,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离开以后,她们母女本可以凭着他多年攒下来的积蓄生活。
但他的侄子却想霸占他的土地和房子,他闺女的孝期一满,
侄子就以长兄为父的理由,要把他闺女嫁去三十公里外的齐家屯。
他妻子不同意,执意要把闺女留在家里,然后招个上门女婿。
侄子却搬出大顺朝的多年律法:“女儿无继承权,若家中无儿子者,女儿出嫁,
所有财产均有侄子继承。
你如果不同意把女儿嫁出去,那你百年以后就别怪我不客气,把这妹妹赶出去。”
那是律法,无人可以更改的律法。
为了闺女有个屋檐遮风避雨,他妻子只能忍着不舍,含着眼泪,将女儿嫁出门去。
他女儿出嫁后,侄子立马露出本性,打他妻子,骂他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