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仓昨天跑去问曲青,怎么想出这么损的主意的,但是曲青说,这般手段都是谢娴想出来的,他只查漏补缺,然后兴致勃勃道,女君大才,此次大小王通吃之计,准备写进他们纵横家的书册里,已传后世。
然后嵇仓人就麻了,说不过,骂不得,只能来找王炙,看看能不能劝着些。
王炙轻笑一声,没说话,只是将这几日打探的消息递到嵇仓面前。
“仓公请看。”
嵇仓不明所以地接过,翻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他指着折子上记录的武器交易频次,对方势力,说话都结巴了。
“金人,拓跋,龟兹,北凉……”嵇仓每念出一个名字,脸色就难看一分,“简直胆大包天,她怎么敢?!”
王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修建榷场热闹的人群,语气意味深长。
“她当然敢,有我们在她有什么不敢的。”王炙收到消息的时候,既是愤怒却诡异的有种被信任的感觉,所以才佯装发怒训斥谢娴,却没想到,人还是这么有恃无恐。
这是笃信他和嵇仓不会反水。
嵇仓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苦笑道:“这丫头,是吃定我们了。”他走到窗边,看着街道上恢复活力的乡民,心中感慨万千,有手段,有魄力,知人善用,谢家女君真不能小觑。
“不过,你就这么由着她胡闹?”嵇仓还是有些担忧,“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王炙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嵇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谁说我要管了?”
嵇仓更加迷惑了,“那你……”
“我只是好奇,”王炙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她究竟想做什么。”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拓跋部中军的营帐内,血腥与烈酒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氛围。
拓跋烈猛地将手中的金杯掷向地面,伴随红色酒液洒出,金杯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最终撞到了厚厚的毛毡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拓跋烈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因怒火而扭曲得更加狰狞,一双虎目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殆尽。
大阏氏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温柔而心疼地看着暴怒中的丈夫。她没有立即开口,只是默默地起身,走到拓跋烈身边,轻轻拿起酒壶,为他斟满一杯酒。
“王上,即便是草原上的雄鹰,也有失利的时候。”她的声音轻柔温和,试图平息拓跋烈心中的怒火。
拓跋烈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但那醇香的酒液却无法浇灭他胸中的愤懑。
“本王不甘心!”他咬牙切齿道,“我们拓跋的勇士,何时败给过金人?!”在他心中,旧金不过是捡拾他们残羹剩饭的鬣狗,
以前靠着偷袭,等下三滥的手段,迂回作战,如今正面对上拓跋部大军,竟然还被他们打赢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大阏氏轻轻地拍了拍拓跋烈的背,以一种沉稳的语气继续说道:“大王,金人狡猾多端,此次我军失利,恐怕是有别的原因。”
拓跋烈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诡计?”
大阏氏起身把收拾残局的侍女打发走,放下帘子,压低声音说道:“大王可曾注意到,金人这次所用的兵器,比以往更为锋利,士卒们也更有底气?”
拓跋烈愣住了,仔细回想战场上的情景,这才发现确实如此。金人的装备明显比以前好上许多,战斗力大增。
“你是说……”拓跋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大阏氏点头确认,语气凝重地说:“我已经派人查探过了,金人所用的这些兵器,就是这段时间突然增多的。”
“那又是从何而来?”拓跋烈急切地追问,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大阏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露:“据探子回报,有人私下里与金人交易,将兵器和甲胄卖给了他们。”
“什么?!”拓跋烈霍然站起,怒火再次燃起,“是谁?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与我拓跋部作对?!”
大阏氏摇头表示尚未查明,但她的话语中透出一丝沉重:“此事还在调查之中,不过……我们靡下的几部,好似最近也有了新的武器!”
拓跋烈:“你是说,那个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