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只是心有不甘而已,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他们为了进入府中,哪怕是面对府中下人都笑脸相迎、小心翼翼的,想在回想起来,他们当初那阿谀奉承、卑躬屈膝的模样当真是令人作呕。
“怨念这么重,这时遭人不待见了?”李文才仍旧十分平静的问道。
“何止是不待见,那简直就是见我如见瘟神一样,连点茶水都没有,恨不得立刻就把我送走。只不过是委托他们打听一下文展和世澜的情况,吓得连客套的话都不说了,直接把我给赶了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说到这里,气愤至极的李文新用力拍了一下椅边。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闭目养神的李振远突然睁开眼睛,有些生气的训斥道:“够了,我已经说过了,他们不再是李家的人,你们也不要再去打探任何事情,无法发生什么,与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父亲”
李文新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被李振远给打断了:“难不成褪去了国公之位你们就不听我的话了?”
“儿子不敢!”
“你们要知道今日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全是他父子二人所赐!若非如此,诺大的国公府又如何衰败至此?那些官员又如何敢对你避如蛇蝎?”
“我已经在陛下面前言明被他二人逐出宗族,若你们还继续打探他们的情况,岂非是我故意欺骗陛下?一旦陛下追责,你们又该如何?”
似是觉得眼前的两个孩子都已经是大人了,自己的语气未免有些重了,他又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语重心长的劝解道:“此案影响太大,如今被揭露出来,他们是必死无疑,你们就不要再去耗费无用的功夫了。”
“等陛下的圣旨一出,我就要返回麟州老家,到那时京中就只靠你们兄弟二人了,你们兄弟二人要好好维持李家,莫要让李家在这里绝了根。”
李振远这一副语重心长的劝慰也让李文才兄弟二人心头一酸,一想到自己年迈的父亲很快就要独自返回麟州老家,想到自己父子就要分别,眼眶也不由得泛红:“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好好努力!”
“明白就好。切记控制自己的欲望,莫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再把我李家带入劫难之中。”
这一晚,老国公李振远久违的抛去了身上那沉重的包袱,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父亲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都是高大、严肃、不容置疑的,并且为了维护自己父亲的威严,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可能也有些不妥,缺少几分柔和,多了几分严厉,对于李文才兄弟来说,自己的父亲便是如此。
曾跟随先皇打天下,后又被封为国公,铁血的性子以及国公的身份都使得他这个父亲更加的高高在上,是自己孩子所敬仰,崇拜的存在,在他们的心中似乎就没有自己的父亲做不到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心中的敬畏,导致他们父子之间的交流并不是很多,即便是有也是那种严苛的教导、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而并非像现在这样苦口婆心的唠叨。
看着眼前发须皆白,神色憔悴不堪的父亲,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并非是无所不能的“神”,他也是普通人,也会慢慢变老,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滴答!不知不觉间,二人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父爱无言,很多时候都不善于表达而是在暗中默默关注着,可真当不善于表达的父亲都忍不住唠叨起来,足以证明你已经长大了,而他面对许多事情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开阳街中的闫府此刻也是烛火明亮,先前李文新口中抱怨之人更是大部分都汇聚到了这里,开始商讨起对策。
作为场中官职最高的闫凌自然是众人所吹捧、依仗的,尤其是此案封锁的太过严密,担心牵扯到自己身上的他们自然控制不住心中的慌乱。
“闫大人,李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闫大人明说啊!”
“是啊,是啊!”
“闫大人,想必您也清楚我们都是为此而来。”
在众人的一再催促下,闫凌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也有限,具体情况恐怕只有尚书大人和陛下清楚了。”
听到他的话后,众人更是连忙表态:“无妨,只要有一点线索就行。”
“若是弄不清楚,我等心中实在是不安啊!”
“那好,其实我也只是知道李国公府与兴安府一案有所牵扯,李文展之子李世澜便是兴安府一案的幕后靠山。”
“兴安府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