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长枪穿破空气，如同熟透的西瓜般，一颗头颅飞起，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整个高台。血痕的无头尸体颓然倒下，鲜血汩汩流出。

巽离冷冷地收回玹琊，身形微微一晃，紧握长枪的手微微颤抖，汗水顺着额头滚落，与脸上的血迹糊在一起。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的气息，巽离发现自己的道元几乎消耗殆尽，目光扫过四周，遍地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巽离解下身上斗篷，包起血痕的头颅。

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杀了这么多人，巽离神色恍惚，突然想起先生跟他说过的话：

“修道，不为修身养性，不为参破生死，修道为的是当社会沉沦，奸邪当道时，吾辈道者能挺身而出，明是非、断善恶，诛所当诛。”

……

郁木山到镇上的脚程，寻常凡人要走个三天两夜。

月色朦胧，山路崎岖，巽离疯狂地燃烧着体内的道力，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穿过密林，越过溪流，寒风在耳旁呼啸。

踏上茶山的那一刻，清晨的太阳也恰好初升。

两座石碑矗立着，一颗人头滚落。

巽离抬起模糊的视线，看见朝阳透过薄雾洒下的柔和光芒，茶树上，新叶嫩绿，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河马，好好睡一觉，我帮你报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