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手怎么受伤了?是被绳子勒的吗?”
陆清江发现杜微澜手指上的伤,赶紧掏出药膏。
“这是前几天从谢大人那里弄的药膏,治外伤好用。过几天伤好了,再用祛疤的药。”他低头认真处理杜微澜被弓弦磨出来的伤。
这点伤实在不值一提,杜微澜之前懒得管,伤都快好了。
药膏抹在伤口上,微痒,她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年,心念一动,抽出满是药膏的手指手捏住他的下巴。
“陆清江,你是天生愚笨,还是装的?”
二人四目相对,一个满是探究,一个一派坦然。
“有区别吗?”陆清江问。
“我露出的马脚还不够多吗?你就不问问,我是谁,为什么接近你?”
杜微澜摸不透这人的心思,说他聪明吧,又是个蠢兮兮的。说他蠢吧,偏偏能干出一些旁人想破脑袋都干不出来的事情。
说他怂,偏偏他敢潜伏敌营。说他勇,背地里撒娇卖惨那是一个都不落下的。
若是临国那些人见了他这副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
“是我先接近小蛮的啊,要不是秦崇风先行一步,小蛮根本不会嫁给他的。他只是比我先遇到小蛮而已。”
陆清江眼里全都是坦然,干净得像是一汪春江水。那双眼看人时和陆银子差不多。
黑黝黝的眼珠,满是真诚期待。
杜微澜叹了口气,手指微微用力,俯身仔细端详。
这是人,不是狗,又怎会没有私心?
她真的看不透这个人,人人都有所求,他想要的是什么?
仅仅只是因为她这一副皮囊?她无数次怀疑陆清江的目的,又无数次推翻设想。
她不吝以最坏的角度揣摩人心,可她看不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