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苏浩然斜斜倚坐在他所在的官衙,他漫不经心得轻摇折扇,眼神有意无意得向外扫去。直到看到堂外小跑来的使君,他猛的起身,向前几步迎去。
“如何了?”
“苏兄,我打听到了。女帝今早犯了头疾,谕令有事奏请,不行召见。皇城司和刺史大人,此刻,应当是在回官衙路上了。”
苏浩然咬牙切齿道,“那时狗就这么放过了?”
“苏兄,时使君昨日进宫了,说是未时入宫,亥时扶墙出来的。还说,他匆匆进宫,跟禁军发了好大的火。”
“啊啊啊啊,时狗,我苏浩然与你不共戴天!”
......
皇城,女帝寝殿。
赵仪身着金红色宫装,一身环佩。她坐在案前,手提狼毫大笔,神色威仪,专注得批改着奏折。
她下首紫檀木座椅上懒倦得斜坐着个阴郁矜贵少年,安亲王赵安,不住得看向上首认真办公的赵仪,似欲言又止。
赵仪放下手中的狼毫大笔,抬眸看向下首的赵安,雍容绝艳的脸上不复威仪,她神情疲倦,颇有趣味的开口:“何事,让阿安这般?”
目光里,赵安瞬间坐直了身子,他迟疑道,“阿姐,帝师当众放走了赵祁,为何不借机处置了他?那时尘办事不力,本就该死,又为何要费力气保下他?”
赵仪神色认真地看着赵安,耐心道,“阿安,帝师的生死,我并不在意。”
她眼底是上位者的冷漠,“待来日江山稳固,灭他满门又如何?”
话音一转,赵仪教导道,“只是现在时局动荡,危机四伏,不宜节外生枝。”
“那就这么算了吗?”
“阿姐,你看看我,我的腿,还有若不是赵祁那一剑我岂会如此!”
赵仪并未回答他,只是起身慢慢地走到窗边,看向日光大盛的天空。
须臾后,才响起她凉薄又无情的话语。
“想要他死,何必昭告天下?”
“微不足道的人,本就该死得无声无息。”
“那个时尘?”
赵仪转过身,她敛起所有神色,“你不可动他,我自有安排。”
“阿姐,可是有意那时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