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钱月银,一年十二个月,便是一两二钱,而今已有五年,算起来,该有六两银子,可我的钱匣子里,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两银钱。”
这确实有些冤枉碧珠了。
府上小姐的月钱是每月二钱银子,长宁不仅被克扣,还常常不发放。
碧珠下意识看了眼苏月怜,正准备用日常用度搪塞,长宁抢先道:
“父亲母亲都是知道的,长宁素日并不出府,吃穿用度也自有份例,我这衣裳还是前年做的呢,实在花不到自己月例银钱。”
“父亲,女儿听闻,‘龙生龙子、凤生凤儿’父母如何,教养出来的儿女便是如何,碧珠手脚如此不干净,想来孙婆子一家也有问题?或许查一查……”
明说事,暗告状,苏月怜发现这二丫头今晚着实不简单。
眼下瞧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查,倒像是要趁机将孙婆子一大家子全赶走。
无论如何,苏月怜是要保这一家子的,就在她想法子时,崔妈妈敏锐发现尚书大人脸色有异,她立刻提醒自家主母。
苏月怜回过神来,再要由着长宁叭叭说下去,只怕自己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可能还要在一群妾室面前丢人。
她想了想,同孟崇文悄声耳语两句,无非是以声誉来劝,保证能够处理好,孟崇文不想闹大,便以时辰不早为由,将众人打发。
因为习武之事迁怒,从小到大家中桌椅翻了砸死个蚂蚁,都能怪罪到长宁头上。
这是第一次,父亲连呵斥也没有,就让长宁离开。
碧珠是不可能再跟着长宁了,崔妈妈将她们母子二人带去了萱宜院,而后寻了锦盒,抱去晓云间。
崔妈妈先拿了个钱袋子出来,“夫人也不知道下人如此胆大,竟敢克扣二小姐的月例,这是夫人特意补给二小姐的。”
里头是一个银锭子,长宁握在手心,掂了掂,足有五两。
“这些是夫人特意为二小姐准备的嫁妆,有田庄、成衣铺、首饰铺,还有……”崔妈妈打开盒子,将各账册以及契书拿出来放在长宁面前,目光带着打量之色,“钱庄。”
她倒是要瞧瞧这位扁担倒了一字不识的二小姐,该如何选择?
考验长宁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