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

孟弘毅朝她的背影喊道：“孟长宁，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长宁听过无数回，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反正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也要受罚，不若先下手为强。

至少不吃亏。

长宁回去时，三七已经吃了药，他不肯进主屋，就立在院子里，瞧见长宁回来，立刻跪下去，谢恩的话还没说出口，长宁已经路过他进去了。

她本无意救人，无需旁人谢恩。

彤玉递来杯热茶，说他是因为无意撞破三少爷和丫鬟的好事，惹怒了三少爷，才招了这顿毒打，险些搭上性命。

“奴婢瞧他性子倔得很，说怕脏了小姐的地儿，就是不肯进来，小姐打算怎么处置他？”

长宁喝着茶水，往外瞧了眼：年岁不大，却很有分寸，她有心让三七去杏林百草给丁九打下手，但还需要再了解了解。

“再看看。”

“要不然将他送回去吧？”彤玉试探道，“奴婢方才问过了，他是死契，三少爷若不答应，夫人大抵是不会将人给您。”

彤玉并非是狠心之人，只是不愿旁人连累了自家小姐。

长宁放下杯子，“没事，等会儿就会给了。”

今晚注定不安生，不过距离父亲回来，还有一会儿，她将素纸抱出来，“明儿新铺开张，我得准备准备。”

彤玉立刻道：“那奴婢给小姐研墨。”

“研什么墨？你得抄书。”

“啊？奴婢昨儿抄了一晚上千字文，还要抄啊？”

彤玉忍不住转了转手腕，写字竟然比洗衣裳干粗活还累，秀才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当然要！你若不能识文断字，将来如何做大掌柜，替我管理钱财？”长宁递了一刀纸放到她面前，“能不能叫父亲看到我的诚意，全靠你了。”

“为了小姐！”彤玉双手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为了大掌柜！”

主仆二人对面而坐，各自疾书。

外头有风声，长宁耳朵轻轻动了动，她立刻搁下笔，下一刻三七跑到门口，他敲了敲门，小声道：

“小姐，外头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