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生的贱货,我当年就不该留她!”
“夫人这些年待她,衣食无缺,没想到竟养出这么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真是叫人寒心。”崔妈妈叹了口气,“难怪都说不是自己亲生的,养不熟——不过她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替表小姐挣了个前程。”
长宁再不受宠,那也是尚书府的嫡小姐,她所能得到的姻缘,是郢州知府的孙女,穷极毕生也无法触碰的。
这也是苏月怜当年没有直接掐死孟长宁的原因。
“那么夫人——”崔妈妈声音低了许多,“要提前给二小姐用药吗?”
苏月怜摇了摇头,似有顾虑,“这两日你也瞧见了,她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机敏、警觉……她装无辜装委屈的时候,我那样盯着她,竟也没从她脸上看到半点破绽。”
崔妈妈道:“夫人不必担心,二小姐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国公府和宫里派来的名医?”
“她与老二不同,孟长安确实在北地染了寒疾,回来后日渐体弱,大夫们也都以为是寒疾所致,无人想到用毒,自然怀疑不到这里,可孟长宁身子强健,那药用下去,只怕会被查出来。”
苏月怜忽然想到什么,“你说她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昨儿早膳才没用?”
“家里少爷小姐,奴婢也是看着她们长大的,二小姐哪有那般聪明?”崔妈妈着实瞧不上孟长宁,“不过——二小姐连日对下人动粗,老爷按下不发,偷卖家中物品,老爷也不追究,甚至这样一个大家闺秀,就这样往外跑,老爷还纵容着。”
她提醒道:“弃武从文,从不待见到偏爱,二小姐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二少爷。”
二少爷受宠之后,金尊玉贵的三少爷便整日挨骂。
若是长宁被她父亲看重,会不会影响自己亲生女儿的地位?
崔妈妈的提醒,苏月怜不能不考虑。
“若不趁早动手,只怕日后再没有机会了。”
“是,老奴正是这个意思。”
苏月怜点头,眸光坚定,她决定提前给长宁用药,“得要想法子再让她病上一场,没得叫人起疑——碧珠不在她身边,倒是麻烦许多。”
“这有何难?老爷重视二小姐,夫人自然关怀,再给她送两个丫鬟过去便是。”
“送去的,她怕是会防着。”
崔妈妈神秘一笑,“三七是怎么到她身边的?咱们如法炮制便是。”
孟崇文已经同意将三七的身契交给长宁,包括彤玉的。
这两晚的事情太过密集,桩桩件件指向长宁,孟崇文不是不知道苏月怜的用意,她想要将自己的侄女留下。
可是外头已经有传言,说不慎落水、被看光身子的,似乎是大小姐。
他这些年为了长女殚精竭虑,一心要送她入宫,眼看皇帝回京,五月便是选秀之期,这个节骨眼,他怎会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名声有半点损伤?
必要之时,苏幼娘不止要送走,他还会叫人放出消息,那日落水之人,就是她,以保住自己长女的名声。
松竹堂内,孟荣伺候老爷洗漱安置,忍不住多一句嘴。
“现下夜里凉,三少爷身娇体弱,只怕跪一夜,身子受不住。”
“放心吧,他娘不会坐视不理的。”
得了老爷这句话,孟荣心中便有数,若是萱宜院那边送被子过去,不必拦着。
翌日天破晓,在祠堂跪了一夜的孟弘毅,一瘸一拐回了咀香院,发现自己院里的人里里外外全部换新,大发雷霆,将东西全砸了。
他在屋里咬牙切齿说要报复长宁时,长宁已经出府。
路上三七想到喜官的结局,忍不住问长宁,为何不直接坐实三少爷的罪名,“若是在三少爷房里发现那些东西……”
他以为坐实孟弘毅的罪名,喜官的结局就是孟弘毅的结局,这想法也太简单了。
长宁直接接话道:“若是在老三房里发现那些东西,你就活不了了。”
三七和彤玉不约而同看向长宁,满眼求知欲。
“老子总归要护着儿子,三少爷怎会做那些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定是你放的。”
三七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说来,小人险些害了二小姐?”
他昨夜是犹豫过的,要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一切都说出来,还好最后选择听从二小姐的吩咐。
“是,你若和盘托出,我倒没什么,只怕除了我,连彤玉在内,所有人都得有事。”
彤玉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