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烈的眼神飘向了门口。
慢慢冷静下来。
方才曲蓁蓁出门时,原本想敞开门,方便小蝶留意里头。
但似乎是担心他和小团子会冷,犹豫了一瞬,还是关上了。
她就不怕自己会做点什么?
桓烈对这一家人不甚聪明的刻板印象,又加深了许多。
他托了托看似不甚灵便,实则已经好了大半的左手,将布带拆开,检查了一下马上就要愈合的烫伤。
若是宫中派来太医,亦或是府中请来大夫,都会发现这伤口的异常。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桓烈把绑缚好的布带全部拆下,用烛火燎烫本来的伤处,直到空气中渐渐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焦味。
火光映照中,他的眸光渐渐变冷。
能够如此顺利地进入大长公主府,想必背后少不了汀汀那位祖母的推波助澜。
这些皇室中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又怎会不知。
被蒙在鼓里傻乐的,可能就只有奶团子一个了。
他想得入神,完全没有发现,汀汀是何时睁开眼,又是何时光着脚跳下床的。
“阿烈哥哥,你在做什么?”看着他手臂伤口狰狞的样子,汀汀心里又害怕又不解,圆溜溜的杏仁眼里立马蓄起了一层水光。
桓烈反应迅速,奶团子张大嘴刚准备哭,他就蹲下身,将面前的小小一团揽进了怀里。
将哭未哭的汀汀窝在桓烈怀里,茫然地抽了一下鼻子。
阿烈哥哥抱她了?
“汀汀很勇敢,不会乱哭的。”男孩儿微哑的声音在汀汀耳边响起。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更迷茫了。
汀汀,汀汀刚准备乱哭啊……
桓烈再接再厉:“你是不是忘记自己不是三岁小孩了?你已经快四岁了乔汀汀。”
对对对,我快四岁了,汀汀叉起腰,有些小骄傲。
阿烈哥哥都这样说了,她再哭好像确实不太好意思。
可是视线下移到血糊糊的伤口上,汀汀嘴角下压,又忍不住抽了两下。
人,人家就是很想哭嘛!
哇哇哇哇!
好在她还谨记着桓烈的话,没有乱哭,只是哭得很小声,泪珠子无声地大颗大颗往下掉。
换做是乔沐泽,早就手忙脚乱地替她擦小珍珠开哄了,但桓烈只是轻轻摁了一下汀汀的肩膀,小团子就强迫自己把眼泪憋了回去。
“好吧,汀汀不哭了。”
阿烈哥哥说得对,等过完年汀汀就是四岁的大孩子了。
见她停下,桓烈主动解释:“伤好得太快,其他人会觉得奇怪。”
闻言,汀汀咬了咬下唇,她当时一心想缓解阿烈哥哥的疼痛,却没有想到这点。
去看大狗狗的时候,她答应过阿烈哥哥,不可以再把能力暴露在其他人眼前,否则她会有危险。
所以,阿烈哥哥是为了保护她,才伤害自己的吗?
汀汀觉得自己悟出了真相。
看向桓烈的眼睛里,顿时好像有无数小星星在闪。
不知道她又脑补了什么,桓烈低头把布带重新缠好,接着在靠窗的桌面上翻捡了一番,找出一小罐润肤膏来,生疏地替汀汀抹上了。
虽然他也不明白曲蓁蓁为何要给他准备这个,但此时拿来用正好。
外面风大,脸上湿漉漉的出去一吹,小团子怕是要喊脸疼。
做完这些,桓烈站起身,俯视着小团子莹润的包子脸:“走,送你回去。”
汀汀乖巧地伸出小手,示意桓烈牵她。
桓烈虽然还不太习惯这样频繁的肢体接触,但他不想让小团子扫兴,万一不牵,小哭包怕是又要开始发大水。
给自己找好理由,桓烈手掌包裹住那只小小软软的爪子,带着奶团子往外走。
大门敞开,两人正巧和站在门口焦躁不安的乔沐泽对上了眼。
……
“汀汀!你怎么能让他牵你的手!”乔沐泽感觉天都塌了。
娘亲来接他时,他本来还报有一丝侥幸心理,谁知道一回家,就看见了冲击力极强的一幕。
桓烈皱眉,挡在被乔沐泽这一嗓子给吓了个哆嗦的汀汀身前:“你小声一点。”
乔沐泽眼睁睁地看着汀汀这个小叛徒,使劲往桓烈身后钻,顿时悲从中来:“乔汀汀,你就认贼作哥吧!”
他悲愤地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