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汀看向桓烈的眼神亮晶晶的,噼里啪啦发着光。
好像下一秒就要从他怀里蹦起来。
桓烈看着她美滋滋的小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一句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的简单承诺,就能让奶团子这么高兴。
汀汀重新被桓烈抱起来,在他怀里晃荡着小短腿,嘴里叽叽咕咕:“阿烈哥哥,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呀?”
桓烈脚下一个趔趄。
“谁教你私奔是这么用的?”
汀汀一脸无辜:“娘亲教的。”
娘亲说两个人偷偷摸摸逃跑,就叫私奔。
“……曲夫人说的对。”桓烈咽下嘴里的解释。
再者,以奶团子的文化水平,说也说不清。
另一边,秋水阁。
曲蓁蓁守着季如鸢喝过药,把位置让给一直在旁边转来转去的乔沐泽。
“季丫头都睡着了,你就别打扰人家休息了,”她颇为嫌弃地看着自家傻儿子,“去把你这身衣裳换换,也不嫌脏。”
乔沐泽倔强地坐在床头,不肯挪动屁股。
然而曲蓁蓁精准拿捏住了他的命门:“万一季丫头好不容易醒来,看见你这臭烘烘脏兮兮的,又被熏昏过去怎么办?”
出了这样的事,她还得去前厅帮着大长公主支应客人,没空和这叛逆臭小子讲道理,干脆简单粗暴一些。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乔沐泽腾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我马上去!”
曲蓁蓁看着他火急火燎地冲出去,撇撇嘴,交代小兰:“你在这边守着,有什么事及时派人来福寿堂寻我。”
“是,夫人。”小兰点点头,将她送出门外。
这边曲蓁蓁前脚刚走,那头汀汀就赶了过来。
看见小兰,她第一反应是躲躲闪闪地把脑袋埋进了桓烈胸前:“看不见,小兰姐姐看不见。”
小兰:……
桓烈眼中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我和……进去看看,不必惊动曲夫人。”
“是,不过季小姐已经睡下,烦请桓小世子轻声些。”小兰满头黑线地给两人让开路。
桓烈点点头,目不斜视地抱着缩成鹌鹑的奶团子进门。
到了里屋,汀汀被稳稳放在地上。
她如释重负地拍拍小胸脯,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
因为身上的药性还没过,所以两条腿各走各的,看起来随时要摔个大马趴,很是滑稽。
季如鸢就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
汀汀惊喜地扒在床沿上,像只活泼的小喜鹊:“坏姐姐,你没睡着呀?”
“我装的,”季如鸢收起笑容,换上冷漠的语气,“我这人别的不会,就是特别会装。”
【还不是因为受不了你娘总在我跟前哭,只能装睡让她去找点事做别守着我】
【还有乔沐泽那个傻子,我脸都快被他盯出洞了,烦都烦死。】
汀汀呵呵秒懂,坏姐姐这是在害羞呢。
不过没关系,汀汀有办法!
奶团子奋力蹬掉小靴子,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贴在季如鸢身边,小心翼翼地把手挨在她的伤腿之上。
“这里是不是很疼呀,汀汀给你吹一吹,吹吹就不疼了。”小姑娘撅起软嘟嘟的小嘴,一下一下往季如鸢腿上吹气。
吹完右腿换左腿,吹完左腿换右手。
把季如鸢浑身上下吹了个遍后,汀汀捂住腮帮子,觉得有点酸痛。
“坏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呀?”奶团子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和期待。
季如鸢本来是很想好好嘲讽一下这个笨兮兮的小胖墩的。
哪有人被喷几下口水就能止痛的?那赵院正这些医者还要不要活啦?
然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样,她竟然真的感觉那股钻心的疼痛减轻了大半。
“好,好像是没那么疼了。”季如鸢自己都不敢相信,试探性地抬了抬胳膊。
小胖墩的口水是什么救命良药不成?
汀汀身后的小尾巴险些甩上了天,转头看向桓烈:“阿烈哥哥,汀汀还是很有用哒~”
桓烈轻笑一声:“对,很有用。”
奶团子喜滋滋地掏出一颗饴糖,喂到季如鸢嘴里。
末了,还有些眼巴巴地问了句:“好吃吗坏姐姐?”
季如鸢尚未想好怎么回答,就听眼前这只可怜的小受气包道:“肯定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