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哇啊!”
应雪被骂得毫无还嘴之力,哇地一声爆哭起来。
文国公府里就她一个女孩儿家,疼着宠着还来不及,什么时候听过这种重话。
但季如鸢才不惯着她。
她冷笑一声,放开了捂在奶团子耳朵上的手。
乔沐泽一脸呆滞,侧头看向汀汀,小声问道:“她平时一直这样?”
汀汀摇摇头,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崇拜。
居然能说这么长这么大一段骂人的话,还不带喘气的,鸢姐姐也太厉害了叭!
鸢姐姐身上等着她学的东西好多哇!
奶团子捏紧小拳头,给自己鼓劲。
另一头,文国公先受不了了。
他手指直直指向季如鸢,眼睛却定在英国公身上:“你你你家这这这,小姑娘家怎可如此粗鄙!”
汀汀很不高兴,小嘴巴撅得高高的:“爷爷你不要冤枉人哦,明明是应雪先骂我,鸢姐姐才说她的。”
奶团子叉着腰,奶凶奶凶地怒视着文国公。
应昭是坏东西。
应雪是坏东西。
这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爷爷也是坏东西!
文国公一拍大腿,吹胡子瞪眼地朝英国公道:“小雪就是个孩子而已,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多正常不过。”
“哦,”英国公看也不看他,往嘴里塞了瓣橘子,乐呵呵地招呼汀汀他们,“来,多尝点这个岭南送来的橘子,甜得很。”
汀汀奋力推着季如鸢,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精神受到极大冲击的乔沐泽恍惚跟上。
祖孙几人将果盘分了个干净。
文国公受到无视,不满地拍了拍桌案:“你这个老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偏心自家几个小的。”
“小雪拢共也就说了两句话,结果这小丫头开口就咒人去死,能是一回事吗?”
英国公百忙之中抬起头,哈哈一笑。
“消消气,小鸢儿就是个孩子而已嘛。”
“孩子间打打闹闹多正常,我看小雪高兴着呢,”他拣了个橘子塞到应雪手里,“瞧瞧瞧瞧,再哭就更丑了,要不先吃点橘子?”
刚被应昭哄好的应雪:“呜呜呜我不吃……我不丑我最漂亮了!”
她一边哭,还一边打起了嗝。
文国公赶紧抱过应雪,给她拍嗝顺气。
姓乔的老家伙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不就是他方才刚说过的吗?
“你……”文国公再巧言善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能自降身份,去和一个小辈耍嘴皮子吵架吗?
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可是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他又不甘心。
文国公余光瞟到一直在身旁做鹌鹑状的孙儿,心生一计。
“罢了罢了,大过节的,咱们两家不要失了和气,我瞧沐泽过了个年,想必功课也长进许多,不如我出道题来,叫应昭同他比试比试。”
乔沐泽学问其实尚可,在族学里排得上头名,但若是文国公有意刁难,丢脸的几率怕是不小。
英国公随意地笑笑,一挥手:“沐泽,去把你的弓弩取来。”
“取弓弩做什么?”文国公傻眼了。
英国公撇撇嘴:“你既说比试,又没说文试还是武试。”
“沐泽这小子的箭法是他爹亲手教的,连我也不知道学得如何,趁此机会考校一番,岂不正好。”
文国公当然不依。
【也亏乔弘山这老小子说得出口,我家往上数三代也不曾出过一个武官,他好意思挑这个比?】
【应昭的骑射才学了些皮毛,会点花架子姿势,哪里拿得出手,不过话都放出去了,总不能又收回来……】
犹豫之时,汀汀抢答道:“我知道了,应昭不敢比!”
“你这孩子!”文国公恨不得捂上她的小嘴。
英国公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应昭不想比试倒也无妨,左右都是自己人,没谁会往外说的。”
他就差把我要将此事昭告天下写在脸上。
文国公自然不能遂了他的意:“没说不比,但孩子们玩闹半晌,怕是都倦了,且让他们休息休息再说。”
汀汀收到祖父的眼神,立马秒懂。
她跑到文国公面前,安抚地拍拍文国公的手背,操着小奶音道:“应爷爷,汀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