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烈看她一眼,没吱声也没放开,但手下暗自松了点力道。
奶团子动动手指,觉得这样正好。
两人并排在屋顶上坐下。
果然如汀汀所说,撷芳阁的二层视野开阔,可以完完整整地观赏到秦淮河边的烟花表演。
深蓝色的夜幕下,绚丽的烟花挨个绽放。
汀汀捧着小脸,一会儿看烟花,一会儿看桓烈:“阿烈哥哥,好看吗?”
她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倒映着烟花的影子,两个小梨涡挂在唇边,期待地望着桓烈。
“好看,西戎没有这样的烟花。”桓烈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奶团子立刻高兴起来:“那我们明年也一起看,后年也一起看,还有后后年……”
她掰着短短胖胖的小手指数年份,嘴角挂着甜滋滋的笑容。
桓烈不禁被她简单的快乐所感染,就连往日觉得无趣的事,也变得……没那么无趣了。
看完烟花后,桓烈拎着奶团子往下爬。
汀汀还有些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看着桓烈把天窗合上。
将一切都恢复成原样,桓烈将汀汀抱在一处箱笼上坐好,蹲下身与她平视,开始拷问:“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汀汀老老实实:“唔……汀汀还有点不聪明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转呀转呀就看见这里有梯子能爬上去啦。”
桓烈默然。
他也听说过奶团子过去的一些事。
从痴傻之人变得,嗯,不那么傻,确实可以称之为神迹。
再加上奶团子玄妙莫测的治愈力,以及似乎能洞察人心的能力……更让此事显得扑朔迷离。
难不成她是什么山野里的精怪,附身在原本的乔汀汀身上?
桓烈忍不住伸出手,微微用力揪了揪奶团子粉扑扑的小脸。
软软的,热热的。
一揪一个红印子。
他迅速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山间的精怪才不会这么笨,乖乖地任他揉搓。
莫名其妙被捏了脸的汀汀跟在桓烈后面下楼,然后自己认认真真地洗漱完,脱掉小袄子钻进被窝。
中午没睡觉的奶团子此刻困极了,一挨上枕头,眼皮就变得越来越沉。
彻底睡过去前,她咂吧咂吧嘴,用气音小声和桓烈道别:“阿烈哥哥……晚安……”
桓烈默默吹熄烛火。
出门前,他停在门口,又回头望了一眼。
“晚安。”
……
过完元宵,再有两日就是宫学开课的日子。
为了防止汀汀被岑夫子点到,起来回答问题却答不上来,几个哥哥姐姐轮流对奶团子进行了紧急加训。
一时间,汀汀过得苦不堪言。
她抱着桓烈的手臂,眼神失去光芒:“汀汀不想当四岁的大孩子了,想变成三岁半的小宝宝。”
桓烈铁面无私:“三岁半的小宝宝也要背书。”
奶团子:呜……
度过噩梦般的两天后,汀汀终于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因着多了个孩子,大长公主特意给曲蓁蓁拨了辆新的车架,比她往日常用的那架大了足足一倍。
汀汀一上马车,就快乐地扑倒在软绵绵的短榻上,伸直自己的小短手小短腿扑腾:“祖母真好!”
曲蓁蓁歪在她身旁:“是比你爹爹那辆小破马车高档哈。”
当着一群小萝卜头的面,她也懒得端着,大喇喇地把脑袋搁在奶团子肚子上。
汀汀痒得咯咯笑,还不忘拍拍另外半边肚皮,招呼桓烈:“阿烈哥哥,这里空着,你躺这里。”
桓烈原本坐得端正,闻言瞥她一眼。
“头发乱了。”
奶团子笑容一顿,赶紧爬起来坐好,紧张兮兮的摸了摸头上挽好的发髻。
没摸两下,就发现真有一支珠钗歪了——
“娘亲!”
汀汀哭丧着小脸,看向曲蓁蓁。
曲蓁蓁一脸坏笑地搓了搓女儿肉嘟嘟的小脸。
【怎么小宝贝越哭唧唧,我就越想欺负她呢?】
【真可爱,真好玩,快些再掉几颗小珍珠。】
汀汀小嘴一瘪,气呼呼地坐到桓烈身边。
臭娘亲,坏娘亲,就知道欺负可爱的汀汀。
桓烈偏过头。
眼前的小姑娘圆圆脸上写满了委屈,两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