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烈的眉头越皱越紧。
太医的脚程实在太慢了,不如他带奶团子直接过去。
他低下头,对上汀汀乌溜溜的大眼睛,低声道:“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太医署。”
感受到桓烈的急切,汀汀伸出小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胸口,悄咪.咪道:“汀汀没事的阿烈哥哥。”
得益于曲蓁蓁给她穿得厚实,汀汀在膳堂里还真的逼了点汗出来。
此时汗珠挂在红扑扑的小脸蛋上,看在桓烈眼里,就是奶团子为了安慰他还在嘴硬。
“你哪里疼……就说出来。”桓烈的手轻微发抖。
没想到桓烈不信,汀汀一下子急了。
她像只待宰的小猪,在桓烈怀里翻腾起来:“阿烈哥哥,我,我真的没事,刚刚都是装的!”
桓烈脸色一窒,险些没摁住她。
“我信,你别动了,小心摔下去。”
汀汀这才安静下来,两只小爪子搂住桓烈的后颈,毛茸茸的头发在他脖子上乱蹭邀功:“汀汀刚刚还给晚姐姐呼呼了,不会出大问题哒。”
她口中的呼呼就是治疗伤势,这个桓烈知道。
“不过……嗯……”奶团子支支吾吾。
“不过什么?”桓烈抱着她继续往太医署走,来都来了,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一下。
汀汀挠挠脑袋:“不过会吐一些毒血出来,看起来可能很吓人。”
她说的是大实话。
萧暄此刻已经快被吓昏过去了!
桓烈和汀汀离开后,萧晚就突然睁开了眼,没等萧暄高兴两秒,就见她“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毒血!
萧暄猝不及防,被毒血喷了一身。
然而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头。
萧晚不止吐了这一口血,而是接二连三地往外吐,不过一会儿,地上就汇聚了一小摊血迹,瞧着十分渗人。
“皇姐,你和汀汀表妹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萧暄跪坐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念念叨叨。
萧显也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原地大转。
萧晚留在屋外的贴身宫女得知消息后,一个赶回漱玉宫给梅贵妃报信,一个留在膳堂接手乔沐泽,帮忙撑着萧晚的背避免血水倒呛。
乔沐泽腾出手来站起身,眼神望向门口。
方才他一眼就看出来,汀汀是装的了。
两人血脉相连,乔沐泽对自己的感觉很有自信。
只是汀汀和五公主一样吃了那么多,为什么汀汀会没事?
难道她吃的那几块恰好没毒?
乔沐泽心中疑惑,面上却没有显露。
比起这件事,更应当关注的还是投毒之人。
这毒瞧着像是冲五公主一个人来的。
他才入宫短短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看来宫中的浑水,确实比他想象中要深许多。
半刻钟后,梅贵妃和太医同时匆匆赶来。
一见到萧晚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样子,梅贵妃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几步上前,小心地将萧晚搂在怀里,摸到还有呼吸后心头一松:“小五,小五,母妃来了。”
因为萧晚不习惯,所以她从来都自称本宫,不以母妃自居。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萧晚既乖巧又体贴,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梅贵妃早就接纳萧晚,把她当成自己亲女儿一般看待。
看到萧晚被伤成这样,她心中已是怒火中烧。
“张太医,快看看我儿。”
梅贵妃声音急促,张太医连忙打开医箱,拿出银针沾上萧晚嘴角的血迹。
眼看银针慢慢变黑,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张太医收起银针,替萧晚把脉。
没过多久,他就“咦”了一声。
梅贵妃急道:“怎么了?我儿如何?”
张太医重新搭上萧晚的手腕,沉吟半晌:“五公主脉象平和,似乎是因着毒血都吐了个干净,现下已无大碍。”
梅贵妃仍不放心:“可她吐了这么多血。”
“臣先为五公主开一副排毒清淤的方子,再辅以益气补血的药物……”张太医一面说,一面写下药方交给药童去太医署抓药。
梅贵妃抱着萧晚站起,差点没撑住,脚下一晃。
她先前跑得太急,现下只觉头重脚轻,好险没摔倒。
婵娟连忙将萧晚接过去抱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