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烈伸出去的手顿住了。
这条手绢还是第一次见面,奶团子给他的,当时被他扔在地上踩了几脚,随后又捡回来洗得干干净净。
后来奶团子想要回去,他不想给,并且为此说了谎,现在想起来还脸上发烧。
“没丢,我骗你的。”桓烈手指蜷紧,照实说了。
汀汀破涕为笑:“没关系,送给你叭。”
接着又补上一句:“我没有用它擤鼻涕哦。”
桓烈哭笑不得地把手绢收回来,另外换了一条给她擦脸。
汀汀耸动小鼻子,在新拿出来的手绢上嗅来嗅去。
“在闻什么?”桓烈停下动作。
汀汀指了指手绢:“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和阿烈哥哥床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之前她去给桓烈送小黑狼,爬到床上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桓烈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塞进奶团子手里:“这个给你。”
汀汀捧着香囊,满足地吸了一大口。
桓烈忍不住打趣她:“这下不哭了?”
奶团子摇摇头:“我先小小的哭一下,等你走了我再哭个大的。”
她这话说的简直让桓烈哭笑不得:“行,那你可得好好酝酿了。”
很难想象得到,真到了那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把肚子里的话都倒出来,汀汀轻松了许多,见马上到下午讲学的时间,她站起来伸出小爪子,示意桓烈送送她。
桓烈从善如流地牵住那只小手往外走,刚到院子里,就和乔沐泽打了个照面。
萧暄从乔沐泽身后探头:“沐泽你怎么不动了?诶,汀汀表妹怎么在这里?”
汀汀在乔沐泽的瞪视下,默默缩回了桓烈身后:“哥哥,你要是是骂阿烈哥哥,可就不能骂我咯。”
这一招还是她和鸢姐姐学的祸水东引,终于用上了!
远在大长公主府的季如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继续对付手上那副绣品。
乔沐泽看着只露出个发髻尖尖的奶团子,哼笑一声。
【臭团子,你亲哥来看你,就拉拉个小脸郁郁寡欢,结果一转头屁颠屁颠地跑到桓烈这来。】
【不哄个十句以上别想小爷原谅你。】
汀汀老老实实从桓烈背后拱出来,凑到了乔沐泽身边。
“哥哥最好了,才不会生汀汀的气。”
乔沐泽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等汀汀养好病回家,肯定要在鸢姐姐面前夸哥哥的,要不是哥哥有勇有谋,怎么能带着汀汀躲开坏人跑出宫呀~”奶团子一气儿说了一长串。
乔沐泽勉强放过了她:“你还病着,别再让我瞧见你乱跑,想见桓烈让他自己过去看你。”
汀汀小鸡啄米式点头。
生怕动作慢了乔沐泽又要唠唠叨叨一大堆。
萧暄这才反应过来,桓烈先前是在糊弄他,目的就是为了给汀汀打掩护。
“好啊桓烈,你居然独占汀汀表妹这么久!”他撸起袖子对着桓烈指指点点。
奶团子连忙扑上去打圆场:“不是的暄哥哥,是我让阿烈哥哥不要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
“真的?”萧暄很好哄,奶团子一软下声音同他说话,他就什么都顾不上计较了。
“真哒。”汀汀心虚地挠挠手心。
恰在此时,见汀汀久久不归,萧晚派了自己的侍女过来接她。
本来叫婵娟过来更稳妥些,不过奶团子是在萧晚的遮掩下,偷偷跑出漱玉宫的,要是被梅贵妃知道,恐怕又要被捉住数落一番。
眼看岑夫子已经站在门口,汀汀依依不舍地对桓烈挥了挥手:“那阿烈哥哥我回去了哦,你不要忘记我告诉你的事情呀。”
奶团子使劲眨巴眼,桓烈很快会意。
“知道,不会忘的。”他准备下午散学后,再掩盖行踪去见梅贵妃。
这件事不宜声张,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倒是乔沐泽又不满地瞪了桓烈好几眼。
原本他看桓烈这小子已经越看越顺眼了,可每当遇到汀汀的事,还是不免要喝几口醋。
桓烈早就懒得同他计较,几人走进课室,依次坐下。
另一头,汀汀跟着萧晚派来的侍女,一边走一边小嘴叭叭:“姐姐你叫什么,汀汀之前在晚姐姐那见过你。”
“奴婢名唤书玉。”书玉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