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荒腔走板到末路,临了能这么痛快,也算是苦尽甘来。
最后一晚,晏三合支开旁人独自守在灵堂里。
明早棺材入土,他们祖孙俩今生的情分就算到头了,她还是舍不得,
晏三合往火盆里扔了几张白纸。
火光跳动中,她听到一声细安青篱刚跟完一台心脏搭桥手术,就被主任唤了过去,说是下午得飞国外,替他去参加国外的一场学术交流会。
忙得连轴转的安青篱,连家都没回,匆匆收拾了一下,就上了飞机。飞机上难得的片刻闲暇,安青篱就翻看起了一本女主修仙文。
文中女主叶芷兰,变异冰灵根,气质清冷,但气运却是火得一塌糊涂,修为还只到筑基期,文中对她有好感的男配就快要突破两位数。
安青篱呵呵一笑,人家叶芷兰可是女主,又强又飒,背靠一个强大的宗门,外加一个强大的师父,这些过早出场的男配,注定只是男配,怎能撼动女主那颗冰冰凉的高傲芳心。
更何况,又因为某些个小作女,俗称恶毒女配,打动不了心仪的男修,就去触女主的霉头,可让女主吃了不少苦头,有两次还差点让女主一命呜呼。
这不,书里的情节来到了乌巢秘境,一个颇有背景的恶毒女配,提前买通了一个筑基中期女修,计划着要对女主偷偷洒药,然后再一剑送女主归西。
巧的是,那筑基中期女修,竟和安青篱同名同姓,所以就得了飞机上的安青篱一声暗骂:对付谁不好,偏偏去对女主下手女主叶芷兰注定要活到大结局,岂是旁人能中途弄折的,果然是无知者无惧。
安青篱正怒其不争呢,突然飞机就是猛地向下一沉,尖叫声都来不及蹿出喉咙,紧接着安青篱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再后来据新闻报道说,是因为一块天外陨石,砸中了机身,导致飞机起火坠落,机上人员无一生还。得知真相的人们,一面雨越下越大。
黑色轮胎碾过路面上的坑洼,溅起一大片水花。
越野车驶进酒店地下车库,陈过操控着方向盘,熟练地倒车入车位,然后看向身侧:“想好了?”
阮清看着窗外有些走神,听见他的声音后慢了两秒才转过女人清秀的面容有些苍白。对于见惯风月的男人的来说,容色顶多算是中上,唯独那双眸子格外清澈明亮。像是月光下一眼便能见底的清溪,让人觉得清凉舒畅。
陈过眸色渐深,搭在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屈指轻轻捻动。
“陈先生,我想好了。”女人的声音在车内响起,轻柔、微哑。“确定?”陈过又问了一遍。
阮清这次没有说话,只一瞬不瞬地回视着他。
陈过挑唇笑笑,伸手解下安全带,转身推开门。
她坐在原处没动,只视线追随着男人的动作,直到他绕过车头,才深吸口气,推门下车。
套房在16层。
两人刚一进门,男人便将她抵在了墙壁上。纤瘦的身体紧绷起来,阮清心底下意识升起一丝惶恐,却没有挣扎反抗。
温热的吻印上额头,然后描绘着她的面庞,一路向下落在嘴角,又戛然而止。
陈过略直起上身拉开一点距离,垂眸看她。
女人白嫩的脸颊上染了薄红,那一双明眸水雾氤氲,盛满了惶惑。看起来脆弱又可怜。“刘海棠傻,刘海棠孬,刘海棠的洗脚水烀地瓜。刘海棠在被窝里吃,刘海棠在被窝里拉。刘海棠被窝里放屁嘣出米花!”
唱着歌,一群小孩围着村口的大榕树转圈圈,一边从田里回来路过歇脚的妇人也断了话头跟着乐。
“刘海棠,你再蹲在这里,你就要变成树了。”一个小孩子捡了石子砸了过去,没砸中,正要再砸,就听到自家娘喊道:“虎子,回家吃饭了。”
叫虎子的小男孩一听吃饭,丢了石头就跑走了。
剩下的几个也作了鸟兽散了。
“刘礼家大闺女,这傻病越来越严重了,以前还每天去割猪草,这两天就靠着大榕树哭闹。”聊天的妇人低声道:“这孩子长的其实怪好看的,可惜“不管孬精,早晚都要被卖了的。”另一个妇人接了话,低声道:“王奶奶那人你还不知道,养了傻子这么多年,怎么也要把养她的钱捞回来才行。”
大家都清楚,一个个同情的看了刘海棠一眼,各自散了。
四周安静下来,风悠悠地吹着,大榕树还是那个大榕树,可是傻子刘海棠却不是当初的傻子了。“我怎么就穿了呢。”刘海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