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绯鸢几人都安静地听着妇人跟吕燕驰的对话,每一句都信息量巨大,他们可舍不得打断。
“这位夫人你怕是记错了,本官从未进过鬼女谷,更没有从里面带什么人出来。”吕燕驰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妇人一愣,应当是没想过吕燕驰会这么说。
她年纪跟吕燕驰相仿,当年吕知县为鳐县百姓做的事她是亲眼见证过的,虽然上述那些她没有亲眼见到,是听别人说的,但她知道他是一个好官,她都找上门这样哀求了,对方却完全无动于衷!
“大婶你别浪费口舌了,他现在只爱惜自己太子太傅的羽毛,害怕做错一点事就丢了自己的官帽,他早就不是那个为民请命的吕知县了!”君蕊蕊站在门口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出声。
那妇人闻言,顿觉没了指望,大哭着离开了。
吕燕驰听到君蕊蕊说话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
“你是蕊蕊?你怎么穿成这副模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何体统?”吕燕驰看到君蕊蕊,满眼都是不认同。
虽然十来年没见了,但是君蕊蕊的大致模样没怎么变,尽管穿着男装,他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君蕊蕊冷笑一声,“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吕夫人见缝插针,“燕驰你看到了吧?你眼中的乖女儿平时就是这副模样,全府的人都看在眼里,就你不相信,觉得她端庄知礼,那些不过都是她装出来哄骗你的假象罢了!”
“幸好是我装的,我要真是那种性子,早被你们母女欺负死了。”君蕊蕊如今已经脱离了吕家,绝对不可能忍气吞声,哪怕吕燕驰在场,她也是要句句回怼吕夫人的。
吕燕驰跟不认识她一样,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君蕊蕊的心,不过也就仅仅一瞬的疼痛,还来不及感受就过去了。
她如今已经长大,也看得明白,吕燕驰从来不是她的依靠,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蕊蕊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吕燕驰也是很痛心的,他不明白,以往温柔娴淑的女儿怎么变得这么蛮横无理了?
君蕊蕊耸耸肩,“我不是变成了这样,我只是不愿意装了。”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
吕燕驰深吸一口气,有些责备地询问:“你母亲呢?见你变成这样,她也不管吗?”
听到这话,吕夫人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君蕊蕊,发现对方好像不知情后,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继而也问道:“就是啊,当初你们母女离家出走的时候,不是说了要回鳐县吗?现下你父亲都来了,她为何躲着不来参见?”
吕夫人自己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料她的眼神跟一些细微的表情都没有逃开殷不惑的双眼。
他向来善于观察细节,从中找出背后隐藏的真相。
“谁跟你说我们要回鳐县了?”君蕊蕊问道。
吕夫人不说话了,吕萱萱接了过去,“自然是你们母女自己说的,不然我跟母亲也不会来这里找你们,父亲也不会来此受你们的羞辱,吕蕊蕊你老实交代,这些是不是你安排好的?你知道我们要来,故意求了王爷来帮你?”
君蕊蕊嗤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王爷他们亲自出面来对付?只不过是刚巧撞见了你们的恶行罢了,而且……”她看向吕燕驰,“我母亲死了都快十年了,你还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吕燕驰心中大震,他转头看向吕夫人,“你不是说她们母女在外面过得很好吗?君檀十年前就死了,此事你不知情?”
吕夫人吞吞吐吐道:“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见过她们,都是手下汇报的,兴许是……是下人怕被责备说、说谎了吧,等回去我就好好治治这些狗奴才!”
君蕊蕊一看吕夫人就是在演戏,也就吕燕驰会信!
“对啊父亲,你明知我母亲跟君檀那贱……那女人不对付,她们母女自己过不惯府上的生活要离开,我母亲时不时派人接济她们已经仁至义尽了,难不成你还要我母亲上门去伺候不成?”吕萱萱在一旁帮腔道。
“你放屁!我跟我母亲离开吕家后,你们母女没少给我们使绊子,我娘要去做工,处处碰壁,你们敢说不是你们搞的鬼?还接济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就仗着吕燕驰脑子不会转弯,随意忽悠是吧?”君蕊蕊痛骂道。
她这一句话把吕家三人全给骂进去了。
吕夫人母女倒是早就被她骂习惯了没在意,可吕燕驰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