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惑,你真是该死!”商绯鸢突然出现在殷不惑面前,他才刚从有母妃的那个噩梦里出来,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商绯鸢单手掐住了脖子。
眼前这个商绯鸢一身飘逸的浅蓝色衣衫,领子处也没有红色的里衣内衬露出来。
他从未在现实中见过商绯鸢这般打扮。
唯独见到的那次,还是他被商绯鸢用业火打伤后的噩梦里。
现在看来,又是噩梦重现了。
只不过这个噩梦跟他和母妃在一起的那个噩梦不一样,在那个噩梦中他是有自主意识的,他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眼下他被商绯鸢掐住脖子,想挣扎都做不到。
虽说被掐住脖子的是他,可他更像是一个看客,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商绯鸢双眼通红,看着悲痛欲绝。
看样子惹得她这么痛苦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然而被商绯鸢掐着的人只是一直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她好看的脸庞,无论她如何质问,他就像个没长嘴的哑巴一样,一声不吭。
问了许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商绯鸢终究还是狠下心来,将他扔在地上,再一抬手释放出蓝色的业火。
业火灼烧着他的身体,他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能切身体会到那种被业火灼烧灵魂的痛苦。
他在熊熊业火中,还是一直望着不远处的商绯鸢。
眼里有不甘、不愿,以及无能为力。
这是上次噩梦里他没有体会到的情绪。
怎么会觉得不甘不愿,还有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无力感?就好像他不管再怎么努力,他跟商绯鸢都只能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为什么会这样?
“殷不惑?王爷?快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再不醒过来我就打你了啊!”
在殷不惑觉得马上就要死在业火里的时候,商绯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说话的语调跟方才要杀他的商绯鸢完全不一样。
没有那种冰冷的疏远感,听了就让他觉得心里很踏实,充满了希望。
商绯鸢的手抬到半空,刚要落到殷不惑的俊脸上时,他睁开了眼睛。
她赶紧将手背到身后,脸上露出没有把握好分寸,有些过于夸张的关切,“王爷你没受伤吧?方才一直叫你都不应,吓死我了!”
殷不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藏在身后的手臂。
别以为他没看到,他要是再晚一步睁眼,商绯鸢的巴掌就要落到他脸上了。
而且她那一脸要打他了的兴奋感也没有完全收住!
“没受伤,我又做噩梦了。”殷不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抬手捏了捏眉心,露出了应有的烦躁。
商绯鸢见他如此,下意识抬手扶着他,“不是做噩梦,我们中蛊了。”
随即她就将幻蛊的功效跟殷不惑说了一遍。
原本还以为是噩梦,殷不惑醒来看到眼前跟梦里完全不一样的商绯鸢,本就不打算深究了。
“是我的记忆?”如果真是记忆的话,就不得不深究了,商绯鸢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说不定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商绯鸢点头,“是的呢,而且是你最痛苦的记忆,跟我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她方才找到殷不惑时,他那一脸要与世长辞的表情,吓得她差点就直接上手了。
但是对他的记忆内容一无所知,她怕贸然动手会弄巧成拙,所以才先喊了几声。
要是喊不醒,她是真的会给他两个大嘴巴子的。
殷不惑看向她,认认真真地说道:“看到你用业火烧我。”
商绯鸢闻言,连忙后撤一步,三连否认以示清白,“我没有,不可能,你别乱说!”
她是有业火不假,可她怎么会用业火烧殷不惑……
“等等,该不会是我之前失控时伤了你,给你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所以才会演变成你最痛苦的记忆吧?”
商绯鸢说完,看殷不惑的眼神一下就变得戒备起来,“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但是别爱我,没结果。”
她的七情被剥得干干净净,殷不惑要真爱上她,会吃苦的。
殷不惑被她一句接一句的,给气得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也想过是不是之前被商绯鸢打伤,所以才会做那样偏离事实的噩梦,毕竟他是真的有些在意商绯鸢的,这点他并不想否认。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