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也知道自己要谈的事不能让外人听了去,就一甩衣袖,甩开贾琏的手,向卧房走去。
贾琏忙跟在后面,还悄声问平儿是什么原因,平儿看了眼王熙凤并没回答。
一时三人来到住处,王熙凤就忽然转过头,俏脸含煞,怒视着贾链。她气的胸口起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贾琏舔着脸笑问:“怎么这般生气?是谁惹着了你?你不是去跟驸马爷拜年了吗,那事儿说的怎么样?驸马是个什么意思?”
“你还提这事儿,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去讨没脸去。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想学道法,不惩治你就是祖上烧高香了……
“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个没能耐还鬼祟的男人,自我嫁到你家来,上面服侍老太太、太太,下面管家操心,竟没有一日安心的,你又如此不争气……”
王熙凤猛提一口气,指着贾琏的鼻子怒骂不休。
贾琏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虽然面色沉了下来,却一句不敢还嘴,心里寻索着是什么事情被王熙凤发现了。
看她骂了一阵停住,这才又问:“你不由分说就骂了我一顿,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哪一桩事儿,你也不说个明白……”
王熙凤听了更加来气,让平儿扶着她,行到贾琏面前,怒道:“说个明白?我倒想让你给我说个明白,就怕你不敢……”
听了这话,贾琏心头一跳,更加确定王熙凤是拿到了他的什么把柄,就勉强笑道:“我有什么好瞒你的?我身上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呸!”王熙凤啐了一口,“少跟我在这里扯混账话,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好好想想……”
贾琏也想到了大观园的事,但他并不敢相信此事已经泄露了,只是往别的地方想。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也不用让我费神瞎猜了。”贾琏笑道。
王熙凤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模样,想到他往日在外胡混,越发恼怒了起来,冷声道:“你还想不明白?”
“我当真想不明白。”
“哼,我看你不是没想到,是不敢认吧。你跟赖大做的事已经被驸马爷知道了。”
贾链听了这句,心头一突,暗道不好。但他仍是有侥幸心理,并不愿轻易承认:“我跟赖大做了何事?驸马爷又是如何知道的?也许他是误会了。”
王熙凤白净粉腻的面容上越发浮现笑容,轻摇着头道:“链二啊链二,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驸马爷岂是一般人。我话都说到了这里,你还不愿意承认?
“你这见了银子比见亲爹都亲的性子,遇上这么个好机会,你能单看着手里的银子流出去?不趁着机会捞几把?
“连掉在油锅里的钱你都能捞出来花,碰上这么个挣钱的机会,我就不信你能放过。
“既是如此,我也不问你,只当不知道,你也别来牵连我……明日我就回娘家去,你家出了什么事,也别来连累……最好咱们现在就和离……”
王熙凤说罢就一扭身,一掀帘子,进了卧房去,留在贾琏在堂屋里发呆。
里面卧房,平儿也掀开帘子进来,从桌上提起茶壶倒了杯半热的茶,递给王熙凤:“事情已经发生了,奶奶就少生些气吧,如今该想着如何补救才是。看驸马爷那意思,他并没想追究的,只要他不追究,官府又查不出来,此事就还能遮掩过去……”
王熙凤哀叹一声,捂着饱满的胸脯道:“我都气岔了气,可怜我命苦,碰上了这样的人家。
“原本以为嫁到一门双国公的人家,还是长房嫡子,以后定能富贵荣华受享一生,谁能想到会突然遭到如此变故,国公府竟然牵扯到了谋逆案里,幸好牵扯不深,天家恩典,没落得抄家砍头的下场。
“这就已经够倒霉的了,贾链又做出这等自寻死路的事。这贾家是合该倒了。只可恨我嫁错了人家。”
平儿看王熙凤并不喝水,就将茶杯放到桌上,转身王熙凤身后,一边给她顺气一边道:“如今木已成舟,说这些都没用了,难道你还真要跟二爷和离不成?”
王熙凤沉吟半晌,轻声道:“这未必不是一条出路。咱们该趁着还有活路的机会,赶紧出去的好。贾家如今的形势,我是没法支撑了。
“皇帝已经抛弃了荣府,唯一有出息的驸马爷也被咱们得罪了,家里人也没有能撑得起门面的,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要是能说动驸马爷就好了,有他在,咱家还有什么问题处理不了的?”
平儿接话道:“奶奶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