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杜青夏母女暗戳戳准备了许久的惊喜一天,祖父的六十岁大寿,杜青夏托米叔寻了药草再让齐蓉做成香囊给祖父,米叔请先生写了副对联,他们聚在一起吃饭,带了米粒,邀了九娘。
祖父在这顿饭里贪了杯,多说了几句,“青夏,教你针灸的事得提前啊,祖父知道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
齐蓉看在眼里,但齐锦肃说出口,她心里疼的一下,“爹…”米叔握住了齐蓉的手,安慰她。“祖父,你放心,我会好好学,把你这一身本事学好。”
“我看好青夏你,再给祖父倒一杯。”六十大寿过去了,祖父每日费神教青夏针灸,对待青夏愈发严厉。
齐蓉既挂心父亲身体,又担忧女儿太累,米叔寻了由头带青夏去骑马,幸得祖父同意。
“青夏丫头,我也有听过你娘说关于你祖父和舅舅的过往,很潇洒啊,你是你祖父教出来的,还学了骑马,将来你放心去,我会照顾好你娘,学够了就回来,家一直在这。”米叔总能把话说到她们母女俩心里头,“米叔,谢谢你。”青夏踢开马肚骑了一圈。
等她们回来,齐蓉哭湿了脸颊,慌慌张张地拉着青夏去祖父房间,青夏入屋一瞧,祖父卧病在床,听到祖父虚弱地唤他一声青夏,杜青夏走过去蹲下听,握住祖父伸来颤抖的手。
“活到六十是常态了,你去把我的游记拿来。”青夏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去找来游记,捧到祖父面前的,游魂似的,“蓉儿,日子要过好,爹才放心得下。”齐蓉哭的不成样,一个劲点头,米叔搀扶着她。
“青夏,以后有机会见到你舅舅,嘱咐他找个伴。你总归要出去看看的,大千世界,无奇不——”就这样,祖父在哭声中仙去。
米叔帮着齐蓉料理了祖父后事,最后,青夏把六十大寿送的香囊和游记随祖父落葬,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医书全都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人知道她不出声地哭湿那些医书。
齐蓉好在有米叔宽慰,几个月过去了,她们把生活拾了起来。米粒上学堂了,齐蓉一心一意地看着孩子,米粒也很能照顾到齐蓉心情。
祖父走后,杜青夏想回竹屋那看看了,那的药田荒废了,触景伤情,突然身后有男人的声音问道,“齐锦肃前辈是住在这吗?”
杜青夏听到祖父的名讳回头看来人,一个年轻的男人,身后带了几个黑衣服的人,很有气势,但是礼貌地称祖父一声前辈,应当不是坏人,求诊的可能性很大。
“我祖父仙去不久,你们打哪来,做何事?”男人打量着杜青夏的神色,面露伤感,来时还瞧到人抹眼泪,应当不作假。
杜青夏不喜欢男人打量她的眼神,仿佛在权衡利弊,看着像过去在大元都杜府生活时遇到的官场一派人的作风,本能地不想惹事。
“我们打哪来不方便告知姑娘,你祖父在外行医多年,姑娘可知?”杜青夏点了点头。
“那姑娘可还知你祖父曾受人恩惠一事?”杜青夏摇了摇头,“有何凭证?”
男人早有预料,拿出了一块香囊,“姑娘可看过再做定夺?”杜青夏接过香囊闻了闻,除了寻常药草做香料外,有一味藏红花,药馆少有,孕妇慎用外,最贵的香料也是它,受赠之人,男人听命之人应是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