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显脚下生风,虽说肩膀上背着人,负重前行的他还是健步如飞。
举目四望之下,偌大的杭州城,能去的就只有那个地方了!虽说对方恨自己,但她也绝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气喘吁吁来到一处大宅前大力敲打着门钉。
“谁呀,半夜三更,敲什么门?”门房下人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来了来了,催命符似的敲个不停。”见对方敲门声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气不打出一处来。
气凶凶的打开门,刚想开口骂这个不长心的家伙,一看对方竟是周世显,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只敢大开前门,没有阻拦只有任他前进。
周世显走进敞开的大门,毫不理会门房下人。那份气势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穿屋过院来到一栋二层小楼前。
他提起脚踢开门进入小楼,背着圣女吃力的踏上楼梯。二楼闺房里的人本就被楼下踢门声惊醒,随着噔噔作响的上楼声越来越近,此时也是睡意全无。害怕的抓紧床被,随后房门被打开了,只见黑暗中一个人影正慢慢向自己靠近,吓得大气不敢出,双拳却是握得紧紧的。
周世显凭着记忆走向床榻,心急的他想让床上的主人让个床位。趁着夜色,伸手摸到床帘,刚拨开帘子,便被早就准备好反击的拳头,一拳命中眼睛,顿时眼冒金星,差点就要和背上的圣女一块跌倒。
“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夜闯民宅!”女子害怕而又带着怒气道。
周世显忍着痛,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心安:“木小娘子,是我。让个床救人要紧。”
“好你个周世显,你别欺人太甚,当真看我可欺?要救命你怎不去青楼找小姐救你?跑我家来,半夜摸我床头,当我是什么?”木君华听到周世显这话更是气打不出一处来。
这话怎么怪怪的?周世显不知木君华吃错什么药,又急忙说道:“小娘子,你快起床点灯,人命关天。”
木君华裹着被子,起身坐在床上骂骂咧咧:“你这好色之徒,白天轻薄我还不够,夜里又找上门来了!”
“木小娘子,现在没功夫跟你谈情说爱。快点去找来剪刀,针线,烈酒,纱布,金创药,还有热水。”周世显总算明白木君华为何要骂自己了。
木君华一脸惊恐加好奇问道:“你想干嘛?”
“别啰嗦!救命之用,快去。”周世显一脸焦急。
木君华趁着夜色才看到周世显背后还有一人,这才披上外衣下了床,走到桌前,拿起火折子点燃了腊烛。看到昏迷不醒的圣女,见她衣服上沾染了大片血迹,也不敢多问下楼去了。
周世显将圣女放在床上,轻轻褪去她的衣服,只见雪白的肌肤上一处格外醒目的伤口,还在流淌着鲜血。
找齐东西上楼来的木君华,看到圣女坦露半边胸脯,又见到触目惊心的伤口,吓很不敢直视,忙问周世显她是被何物所伤?
周世显专心致志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忙着手上的活,将烈洒浇在刀刃上,又端来烛台,然后用烛火烧烤着刀锋。片刻功夫白刀子变得红通通的,便放于一边晒凉。之后又先用布巾浸泡热水,扭干水后对着圣女身上伤口处轻轻擦拭。
待血迹清理干净,滚圆的伤口出现在眼前,周世显拿起刀子向伤口探去。探了一下好像碰到硬物,便轻轻的掏着弹丸。还好没有伤及筋骨,只是伤了皮肉。疼痛感使本就昏迷的圣女有了反应,轻声呻吟,牙齿咬着嘴唇。
周世显见状马上喊道:“快拿布来。”
木君华只得照做,周世显接过布巾便往圣女嘴巴塞了进去,见塞不进去,无奈只得撬开圣女的嘴。
“你这是为何?难道想闷死她?”木君华不明问道。
“我是怕她疼痛难忍,咬伤了舌头。布巾可以防止她伤了自己,你按住她双手别让她乱动。”
“嗯,”木君华听懂了点着头,又按他说的话照做。二人摄手摄脚将布巾塞进了圣女口中,周世显见没了后顾之忧后,便忙于掏弹丸,木君华却是看得眼角直跳。
弹丸顺着刀尖慢慢探出了头,周世显又马上用叉子去夹。圆溜溜的弹丸加上血液,忙活了一段时间,才终于夹住拉了出来。
又在伤口处洒上金创药,又将绣花针泡了烈洒烧了火,穿针引线将表皮缝起来,再缠上纱布。
做完这一切,周世显已经满头大汗,圣女同样香汗淋漓,木君华亲眼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想不到医术你也懂?”
周世显收拾着东西,毫不在意随口而来:“不懂,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