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街异常清冷,商家纷纷关门停业。寥寥无几的路人行色匆匆的,更是一刻也不敢停下脚步。
周世显顿感有种犹如末日来临的感观,与初到杭州的热闹繁华,跟此时形成强烈对比!他所不知道的是,激战正酣的城门也刚刚被击破。原本隔着一道城墙的较量,随着城门破碎将要升级。攻守夺城战,转而变成巷战尹始。
城门初破,禁军如鱼贯穿而入。昏暗狭窄的城门洞,让每一位冲进来的禁军心有余悸。只见堆积如山的尸体,地上淌流的鲜血,如同凝固的糖浆粘附在鞋底。空气中火药味夹带着血腥味,令人窒息。
夹在两军对决中间,苟活着残命的平民百姓,看到王道之师到来心里无不激动。大呼“我等乃顺民,忠于大宋!”
禁军听罢,手中刀枪且不管你是真顺民还是假降,凭你身在敌军阵营皆杀之。杀了仅存的活人之后,眼前豁然出现一道墙。
何谓墙?乃是一道由尸体堆叠而成的阻挡物。由百姓尸体堆叠而成,从地面叠至天花板。此刻禁军与大圣教仅隔着一道尸墙!尸墙的另一边,早已退到城门洞口的董天霸,正指挥着尸墙的推进,这个新奇的战略,是他在城门将破之时,脑光一闪计从心来。心腹手下按照他的要求带着兵马回来搜罗附近民居的百姓。
城门洞尸体越堆越多,越叠越厚。禁军眼对近在咫尺的通道,却不能前进。尸墙成了朝廷大军最直观的障碍,大圣教千辛万苦布置在城外的陷阱,煮得沸腾而令人肉跳心惊的滚油,从天而降的巨石,竟比不上一具具没有生命的躯体,给对方带来的惊心动魄。
面对进攻路线被阻,李固前来查清明委。当他看到尸墙之时,大骂大圣教毫无人道,毫无人性。
看着堵在门口的兵卒们望向自己的眼光,李固泛起恻隐之心:“死者为大?我等乃朝廷正义之师,可不是那任意残害生命的畜生。战争无情,但人间有情。兄弟们辛苦一把,将乡亲们好生抬出去,将来厚葬之。”
吴俊宽率领弓箭手配合着他们的行动,用箭矢压制对方。禁军们通过接力的方式将城门洞内的尸体从顶部开始搬运,逐一抬出来。
一边在杀人加固尸墙,一边则抬走尸体清空城门洞,两方就像拔河比赛。此消彼长之下,尸墙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动。
双方的竞赛,受苦受难的往往是平民百姓,本是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搬运的禁军也是很纳闷,狭窄悠长的城门洞已经抬出了非常多的尸体,怎的就是没完没了?犹如无底洞,有着无穷无尽的尸体,这要搬到何时才能完成。
“大护法圣明,这道墙可阻朝廷千军万马。”董天霸听着手下奉承的话,又转眼看着已经堆砌到城门洞口的尸墙,不免鸣鸣得意,认为此乃最好的退敌之策。
大圣教众纷纷收刀封剑高呼胜利,他们杀红的双眼,暂且就放过这些还在原地等死的百姓。任人宰割的的人,他们目睹了自家人,邻居活生生的生命,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命绝在自已眼前,无不绝望木若。对于城门附近的民居,经过两轮的扫荡可谓是十室九空,尽数被赶到城门前,等着身死化为砖,以身堆墙。
听着胜利的呼声,城门洞内的禁军历历可闻。两军相隔如此遥远却又这么接近,隔着尸堆,也可知晓对方动静。
见得多,搬得累也就变得麻木,有的禁军也不再体面的对待死去的人。尸墙中乱拉乱扯怎么衬手怎么来,也不管拉到的是什么部位,露在外头的手脚,方便使力的抓住便往后拉。
众人有样学样,纷纷从尸墙底部掏出尸体。随着尸墙底部的掏空,变得头重脚轻摇摇欲坠。瞬间失去了平衡,结实的尸墙一下子就垮塌了。
尸墙向两侧垮掉,众人纷纷避让。滚滚尸体尘埃落定之时,朝廷禁军与大圣教近在咫尺,死敌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各自的视野中。
“杀死他们!”
禁军中冒出冲锋的号角,大圣教辛苦堆砌的尸墙,一时半刻也猜想不到会倒得如此之快,都来不及反应。训练有素的禁军从后背或腰间取下佩刀,踏着尸体朝自己冲杀过来,准备收割自己的性命。
慌张之下提刀应战,片刻之间刀光剑影,城门之下又再次杀声四起。禁军犹如狼入羊圈,狡龙入海。断臂残肢伴随着热血在空中飘扬。
“刀来!”如此收割自己的兵马,孰不可忍,浑身是胆的董天霸大喝一声。两名护刀小子吃力的抬出一把沉重的大刀来到他面前,董天霸怒目圆睁双手接刀,在空中挥舞了几式。
跟在董天霸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