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府伊留心狱讼,大小案件必亲自过审。就算是天大的冤屈,芝麻般的小事,殿下也会主持公道!”
“殿下是真龙天子,我也相信殿下见不得我们老百姓受苦受难。可当下这情形,官差又不许我击鼓鸣冤,诉说无门。明明就是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边。”顾阿嫂不由分说,情难自禁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对方越是这样,越是更加坚定了范仲淹的决心:“想想你所受的伤害,若是不将恶人绳之以法,步你后尘的受害者便会接二连三的出现。皇天不负有心人,大不了就在此守株待兔。就不信殿下不出门。”
“我怕会误了你的正事。”顾阿嫂擦着眼珠,但一想这守株待兔,若是殿下十天半月不出门,可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事!”
两人说干就干,眼睛死盯住府衙大门不放,专心看着出入府衙的每一个人。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俩人也是看得很仔细。
顾阿嫂没见过周世显,有时会将出入府衙的公子哥儿当成赵恒,范仲淹每次确认后,才知道认错了人。
深冬寒季,太阳很早便西斜,两人又冷又饿。但谁也不敢提起放弃二字,也没有敢迈步离开的。生怕就此错过,与等待的人擦肩而过。累了就地而坐,进入府衙的人他们也懒得理会,若是有人出来,神经便马上紧绷,眼神立即聚集。
终于看到几名马夫牵着马儿来到上马石处。
“难道是为殿下备的马儿?”范仲淹喃喃自语,连忙站起来:“顾阿嫂,快起来。”
“难道是殿下出来了?”顾阿嫂闻言也是一骨碌站起来,心情期待左顾右盼起来。
不多久周世显真的在很多人的陪同下走出府衙,不过身边又多了一名女子,正是昨夜才分开,今日就被杨壮送来给周世显的郑宝珠。
李齐倒是奇了怪:“这郑宝珠什么时候入的府,又为何会听杨壮这厮摆布?是两方勾结各取所需,还是一方欺凌压霸不择手段?”
周仯可与飞龙莫不如此,都是大惑不解。
“真的是殿下。”确认无误后,范仲淹兴奋不已,手舞足蹈,拉住顾阿嫂的手便往前冲,同时又大声喊叫:“殿下殿下,学生有事禀告。”
刚才还在思考人生的李齐,被这喧嚣的声音唤醒。马上就要送走赵恒这尊大佛,紧要关头,是谁出来坏事。
乍一看,拦道的人中有一位旧相识,正是多次鸣冤被自己扫地出门的女子,心里知道准没好事,忙招呼警戒府衙的衙差过去阻拦,驱赶他们,必要时可以采取暴力。
范仲淹和顾阿嫂被衙差拦截在外,前不能进,后更退不得。被衙差们推搡着连连后退,眼看离周世显越来越远,别无他法大喊冤枉,顾阿嫂更是急得大哭,这一阵闹腾,倒是引来很多围观者驻足观看。
范仲淹这楞头青,眼看又要闹出呦蛾子,周世显隔空喊话:“住手,放他们过来。范仲淹,想见我也不必大喊冤枉,有失斯文!不知情的人更是会误解,还是说交代给你办的事搞砸了?”
“殿下放心,交代的任务已经妥当完成,学生自是不敢有丝毫松懈,全程监督不敢假手于他人。亲眼目睹杨都头将釆集物资打包上船,也目送杨都头领队护送。”解脱了衙差的纠缠,带着顾阿嫂小跑过来的范仲淹,便将事儿推给杨都头,万一东西没送到,被抢了被贪了,跟自己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事实办妥了,那又为何在此大呼小叫?”
“学生代顾阿嫂拦街告御状,一告苏州知府事李齐官商勾结,包庇罪犯。二告本地恶商杨壮强抢豪夺,占人家产,霸人妻女!”
“看看,你期待的事,这不就来了吗!”周世显微着笑对周仯可说道,周仯可是满分期待笑脸回应,郑宝珠却是身子抖擞。
“胡说八道,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李齐心里捏着把汗,但还是正义凛然的将范仲淹责斥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