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会召我在衙门公堂相见呢?”穿过仪门,直奔公堂,杨壮心存怀疑,却又不敢发问,只能跟随着飞龙脚步。
踏入公堂,远远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背影,有种熟悉之感,但又记不得是何人。想一探究竟,众目睽睽之下,只得目不斜视与之擦肩而过。
“殿下,人已带到!”飞龙拱手作揖,等待回复。
“草民杨壮,见过殿下,见过府尊。”杨壮也是随即行礼问候。
周世显点头回应,正所谓口说无凭,倘若仅凭尹晴一人之言,又无真凭实据,难得要屈打成招?想起后世社会走访群众,收集信息,寻找证据!这才是为一名合极的审判者,方又缓缓道:“飞龙,你再带人前去走访调查。”
“领命。”飞龙一个眼神,两名过命的手下立马跟上,出了公堂,又招来之前带路的几名衙差同往。
尹晴听见杨壮自报姓名,身体瑟瑟发抖,这梦魇般的姓氏的人物,给了她身心双重折磨,听到都后怕。
老奸巨滑的李齐,不知道周世显搞何名堂,但他知道必须要给杨壮提个醒,同样也是使起了眼色。杨壮微微瞥了他一眼,便深知事出有因。若不是事发突然,李齐非到万不得已火烧眉毛之时方才频频提示。若是放在平常时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早就派人上府通报,消息互通有无。杨壮不动声色,事已至此镇定自若。
“杨壮,可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否?”周世显轻描淡写轻轻问话。
“回殿下,草民天生愚钝,不敢妄猜圣意!若非让草民回答,草民猜测应该是为捐献财物?事!”杨壮一脸殷勤,实在是让人难以跟杀人夺妻之人相对应。
“正所谓钱财身外之物,眼下叫你前来,是关于一桩杀人夺妻霸占家产的命案。”周世显死死盯着杨壮,想看他的表情变化。
“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草民必定知而告之。相助殿下破案揖凶,更为受害者沉冤昭雪。”杨壮不仅没有一丝的害怕,表现的更是嫉恶如仇。
“甚好,今有妇人尹晴拦道哭诉,被告之人正是你杨壮。”周世显拍案而起,不怒自威!
杨壮听言微微一颤:“殿下,冤枉!草民与人为善,与邻和睦。说草民杀人夺妻纯属污蔑,草民妻妾成群,坐享齐人之福!家境殷实,不愁吃穿,时常捐赠财物救济乡里。断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望殿下明察,还草民清白。”
“杨壮,公堂之上且容你彻词狡辩,堂下民妇你可认得?”范仲淹闻言,气愤不已发声质问。
杨壮斜视一眼,瞟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尹晴,他憨厚的脸庞没有任何变化,透着清透的眼神,果断回应:“不曾认得。”
“不认得?是否祸害善良的人多了,连你自己都忘却 ? 你做过的坏事,罄竹难书,我问你夜能寝,食能安否?”范仲淹义愤填膺。
“本人平时乐施好善,救过的人,施过的恩不计其数。不仅睡得甜,吃得香,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倒是你这后生,年纪轻轻的不要听风就是雨!”杨壮滴水不漏,故意激怒范仲淹。
“曾几何时,有听过贼喊抓贼的?自我评优之士,实则心肠歹毒!满口仁义道德,暗里男盗女娼。古往今来,比比皆是是。”范仲淹也不是好惹的主,两人针锋相对。
杨壮一脸惊讶反问道:“你们这群整日之乎者也的人不正是满口仁义道德吗?咱也是实话实说,邻里乡间谁人不知我杨壮乐施好善,殿下若是不信,召来询问便知。”
听着杨壮的狡辩,还在倒打一耙,尹睛哭诉:“杨壮,你这个畜生!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事到如今,你还在颠倒黑白!”
“你我一无恩怨二无纠葛,毫无交集。你为何要死咬着我不放?殿下,草民自是一片诚心照明月。诵经念佛之人,连杀鸡都不忍,更何来杀人一说。”杨壮肥墩的脸上,憨态可掬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之大,黎民之多,尹阿嫂为何只状告你一人?空穴来风事出有因,没有真凭实据也绝不可能拦道而告。”
“我杨壮家大业大,产业繁多涉猎广泛,苏州城谁人不知,自我继承祖业,觊觎我杨家产业之人何奇多。然草民从不愿与人结怨,均是许以好处,从而化解。你顾家有何产业,非得让我冒险夺之?单为殿下一句为天下百姓计,草民甘愿献出一半家业。一定是你后生怂恿这妇人合计冤枉草民。”
“我范家世代为官,自前唐开始,做的便是请民请命,为国分忧之大事。你这屑小,何德何能让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