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将军,我们真的要提前出兵吗?”司少冉有些担心地说,毕竟大半的军队都是新兵,还从未经历过战争,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时知衍不语,他知道这次出兵的危险,可是不出兵,北玄烨就会有危险,他决不能容忍北玄烨受一点伤害,哪怕是潜在的一丁点儿,他都绝不允许。
“司将军,可如果现在不出兵的话,未来几个月的伤亡只怕会更大。”时知衍说。
时知衍说的不无道理,现在出兵,与以后相比,伤亡只少不多,如此简单的道理,人人都懂,可没人愿意去承担风险。
只有时知衍,只有他愿意。
……
“众将士听令!”
“在!”
“出发!”
浩浩荡荡的军队从京城出发,向着南疆前进。
初春的天依旧很冷,城墙下,一位老者在吟诵: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
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老人所吟诵的,是对战争的厌恶,也许是因为他的亲人吧,在战争中死去,或者因战争而受到伤害。
可是,这便是世间万物的发展,因果轮回。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这合的代价,便是数不清的亡魂。
北玄烨屏退左右,站在城墙上,这正是他和时知衍之前在除夕夜站的那个位置,俯视着城外。
时知衍还未走,他还在北玄烨身旁,与平日里不相同的是,时知衍将头发束起,身着一身甲胄,披着北玄烨给他的新的黑色战袍,战袍上面绣着红色的几缕刺绣,不失霸气,却又暗藏杀机。
“阿衍。”北玄烨先开口说道。
“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好。”
“我一定回来。”
没有过多的煽情,只是一句我等你,便足够了。
时知衍走下城墙,轻轻一跃,上了马,英姿飒爽。
少年将军即是如此而已。
“吁!”
一声令下,马儿飞快地向前跑去,蓦然间,时知衍回头看了眼站在城墙上的北玄烨,不舍,却不得不舍。
“阿衍,我的大将军,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等你。”
北玄烨在心里默默说道。
清晨出发,直至正午,大军才正式踏上南下之路。
“报告将军,只需三日,我大军先锋便可抵达南疆边境的弈城。”
“好,下令众将士,加快赶路,所有人,必须在七日内赶到弈城。”时知衍命令道。
“是!”
弈城的知府——贺伟,正是黎清的亲信,此次发兵,黎清和司少冉作为副将也来了。
“黎将军,我没记错的话,着弈城的知府,可是你的亲信。”司少冉说道。
黎清转过头去,“是啊,司将军记性不错。”
“我不只记得这些。”司少冉紧接着说道。
黎清下意识的便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了,只能用笑脸掩饰着尴尬。
司少冉长得好看,有勇有谋,实属巾帼英雄,只是这话和脾气都过于直白了些,其他人都是连连避之不及,可黎清却恰恰相反,即使司少冉经常让他下不来台,他也愿意。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