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知衍……”南戎鸢嘴里不停的吐着鲜血,“你知道我……我有多想恨你吗?”
“可是……可是我总是恨不起来,我恨不起来啊!”南戎鸢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一样直直扎入时知衍心上。
“我总能想到小时候我们……我们在一起……”
“要是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啊!”南戎鸢说着眼角不争气的流出眼泪,眼泪顺着脸颊,与嘴角的渗出的血融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鸢,你再坚持一下,太医,太医马上就到了。”时知衍声音颤抖着说着,手牢牢按在南戎鸢胸口的伤口处,可血还是依旧往外流着。
“知衍,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不要伤害南疆……”
“照……照顾好槿儿……”
话音落,鸢已逝。
“南戎鸢!”时知衍的嘶吼响彻了整个南疆,自己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
“鸢……鸢”,时知衍喃喃着。
“来人来人啊,时将军醒了!时将军醒了!”太医向营帐外喊道。
时知衍昏迷了三天,滴水未进,整个军队在那三天里,人心惶惶的,也没人敢去通知京城……
“时将军!”司少冉率先进入营帐,焦急喊道,黎清也紧随其后。
那天时知衍和南戎鸢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令他没想到的是,时知衍对儿时如此亲切的人都能下此狠手,可见对敌人,只怕是更加狠厉吧。
“时将军感觉怎么样?”
时知衍躺在榻上,一言不发,眼睛里是无尽的空洞和迷茫。
司少冉和黎清从未见过这样的时知衍,真的,从未。
“时将军!时将军!”黎清又喊了几声,时知衍方才有所动。
“无事,让各位担心了。”时知衍声音很是虚弱,又问道:“我昏迷了几日?”
“回将军,三日。”
“南疆王子呢?”
“这……”,营帐中几人面面相觑,没人敢说,他们都见过时知衍那天究竟疯成什么样子了,谁都不敢多说话。
时知衍突然一怔,南疆王子,南戎鸢,死了,死在他怀里了……
那他在这问什么啊!他在问什么!他自己不都很清楚吗!
“南疆还于南疆郡主南戎槿,即日起,班师回朝。”时知衍命令道。
“可是,您的身体……”,司少冉的话还没说完,时知衍便立刻打断。
“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时知衍的话丝毫不顾及司少冉的脸面,不是,是丝毫不顾及任何人的脸面。
“都滚出去,滚!”时知衍怒吼道。
“玥,是你吗?是你派人杀南戎鸢吗?为什么!为什么!”时知衍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问着,眼泪一瞬间滴落,悔恨、心痛交织在一起,让他痛不欲生。
回京城的路上,时知衍全程都在马车里,即使在出发之前就已经给北玄烨传了消息,北玄烨也号令全国在大军回程路上夹道欢迎,可时知衍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一次也没有。
南戎鸢死的那晚,时知衍不仅中了很深的毒,五感皆有损伤之外,腿也落下了毛病,那一刀划得太深了,伤了经脉,即使看起来恢复了,可以受寒,便会疼痛到无法自拔。
“时将军,到京城了。”马车外的士兵说道,“陛下在城门口迎接您。”
一大早,北玄烨便来到城门口等时知衍了,他想他了,很想,很想。
可是回来的人,不一定只是在想他。
时知衍有些踉跄地下了马车,北玄烨一看到他,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外人看来,是陛下对臣子的关心,周围的人,无一不夸赞这段君臣情谊。
时知衍拒绝了北玄烨的拥抱,拖着受伤的腿俯身跪了下去。
“臣时知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说罢,时知衍深深扣了下去,头直接磕在了地上。
北玄烨先是被他这一跪给震惊,随后又回过神来赶忙去扶他。
“时将军请起,你可是我北国的功臣啊,免礼免礼!”北玄烨笑着说道。
时知衍被他扶起后,眼神里仍是没有一丝光亮,和那天刚醒时的样子一样。
北玄烨看出了时知衍的不对劲,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旨,全军先回乡探亲,自己将时知衍带回了玥宫。
久违的玥宫,司岁岁自那晚后,一直住在玥宫偏殿,见北玄烨带着时知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