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吴言楚同学吗？”蔡佳瑶拿手在吴言楚面前摆了摆。吴言楚这才反应过来。

“是我是我，请问是有什么东西要帮忙修吗？”

吴言楚面前的女孩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皮筋绑了一个高马尾，前额的刘海有些长，稍微有些盖住了眉毛。皮肤呈现一种不健康的冷白，五官精致，像洋娃娃一样。

“哇，真的是你....啊，我...我也是a市综合中学的，我叫蔡佳瑶。”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说话也不是很流利。

吴言楚想起来了，在毕业的那天，学校里把单考单招成绩最好的十个人的照片和名字贴在了大门口，蔡佳瑶好像就在上面。

可她这样的人为什么记着我的名字，还认出了我，向我搭话。

吴言楚也变了很多，没有了在学校里刻意做作的姿态，人和两年前比起来也精瘦了不少。

因为工作的原因吴言楚有时会在太阳下暴晒，但得益于a市特有的天气情况，皮肤只是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吴言楚的呼吸有点急促，他本以为在这个城市不会再遇到以前认识的人了，被以前的同校同学认出来，让他也有些紧张。

“你好.......”吴言楚努力回应。

两人沉默了一会。

“要去，那里坐坐吗？”蔡佳瑶指了指路边的排椅子。

..........

那是在三年前的a市综合高级中学的一个偶然的早上。

蔡佳瑶透过窗户看见了。

她看见吴言楚走上讲台，站在老师面前，死盯着老师，摁压双手手指的骨节。而老师这时候退缩了，什么都没说。

就是这个并不帅气的身影让蔡佳瑶愣住了。

在蔡佳瑶眼里，老师跟父母是同一阶级的人，都是‘决定人’，而像她这样的就是‘被决定人’。无论‘决定人’做了什么决定，作为‘被决定人’都只能默默接受。

她从没想过‘被决定人’反抗这种权威。

蔡佳瑶有点憧憬那个身影。

蔡佳瑶显然不是那种不思进取的小太妹，她也不想对老师大喊大叫，或是显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她想做到的事情只有一个。

像这个人一样，鼓起勇气站到她的父亲母亲面前，指责他们为什么不能早点回家，指责父亲为什么要出轨，质问妈妈为什么不能多爱她一点，歇斯底里地发泄自己的情绪，咒骂她遭遇到的一切不公.........

可她做不到，她太软弱了。

无论是是在其他人或者她自己看来，蔡佳瑶就是一个软弱的人。

............

（在路边的长椅上）

蔡佳瑶的思路回到了过去，一时间分了神。

“蔡佳瑶同学？”这次是吴言楚先开了口，像是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同学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哪有直接问这个的？’蔡佳瑶心想。

蔡佳瑶看向曾经在学校里一副拽样的吴言楚现在这样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捂住嘴笑了出来。

吴言楚懵了，问这个问题会让女孩子觉得好笑么？

不过笑起来真好看。

殊不知，如果仔细观察蔡佳瑶的脸的话，就会发现她虽然是在笑，但她的眼神中有失望也有自嘲。

笑了有十来秒，蔡佳瑶或许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当性。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开始笑了。

“怎么回事啊，综合高中的小老大怎么穿着电工服在这喝可乐啊。”蔡佳瑶说道，“我还以为你家有几个钱呢，让你整天花天酒地的。”

“你爸妈天天辛苦干些粗活才勉强供你上学的吧，你就这么玩啊？”

蔡佳佳突然开始不断说着阴酸刻薄的话，一边露出阴冷的嘲笑。

刚刚搭话还结巴的女孩此时的嘴无比毒辣。

吴言楚才反应被蔡佳瑶狠骂了一顿，一时间气血上涨，脸憋着通红，抬起手好像是要打蔡佳瑶一样。

蔡佳瑶的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吴言楚自己的大腿上。

“你说的对。”吴言楚说完，转身便要离开。是的，吴言楚被人莫名其妙阴阳怪气了一顿后确实很生气，但蔡佳瑶说的确实是事实。

突然，吴言楚的背后传来了哭声

被骂的吴言楚没有哭。

是蔡佳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