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伯爵轻轻解开红色的绸布,玻璃之下是一把黑色的匕首。
“亲爱的塔罗兰男爵,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古代的东西,这是来自古希腊时代的匕首,我的祖辈为其取名斯卡蒂之刃。”维斯伯爵捏着自己翘起的胡子,努力装的阔气。
塔罗兰笑眯眯地看着这落魄家族的落魄贵族,也只能以家族背景来在他这个花钱买的男爵身上显摆了。
他推了推单片眼睛,隔着玻璃欣赏斯卡蒂之刃,北欧神话寒冬女神之名却命名了来自希腊的匕首,属实有趣。
匕首通体称黑色,并没有一丝古代的痕迹,没有破损也没有划痕,黑色并不像是金属光泽,这种油润似乎和来自东方的玉一样。
维斯伯爵恰到好处的讲解:“据说,这把匕首受了诅咒,不能直接碰触,上面的布是保护使用者不直接碰触。”
上面确实有一块布,称其量只能算作丝缕,已经完全化作污秽的黑色,配不上这把匕首。
“说说价格吧,我不是冤大头。”塔罗兰直起身子,俯视维斯伯爵。
当塔罗兰离开维斯伯爵家族破烂的城堡时,他的仆人已经怀抱玻璃箱子了。
藏宝室中,厚重的帷幔挂满,各个历史时期的宝物都在其中,仆人恭敬的站着当中,听取塔罗兰的指挥。
他一时让仆人把斯卡蒂之刃放在一边,又觉得不妥,一时又让放在当中。
仆人早已习惯塔罗兰的指挥,不厌其烦地完成着,最后还是没能选定放的地方。
破布影响了斯卡蒂之刃的美感,就像精美瓷器上的泥点,丝绸上的污渍。
华丽、高雅,尽可以用一切词藻形容塔罗兰的卧室,可里面的主人对此熟视无睹。
烛台灯光灼灼照耀着,塔罗兰拿起一本流传民间的俗书看着,目光却不时望向床头的玻璃中。
黑色的斯卡蒂之刃闪烁着黑色的光芒,上面隐隐有花纹浮现。
他再也无法忍受破布影响的美,想要打开玻璃,却发现玻璃被锁固定在了台子上。
这可难不倒塔罗兰,开锁正是他的绝技,他出生于贫民窟,依靠偷盗积攒了第一笔资金,随后才开始做生意。
闷响一声,塔罗兰微微一笑,这锁最早都是上个世纪的杰作了,根本阻挡不了他,而且锁子的陈旧更能证明里面东西不是新的。
烛台的烛光变得细长,塔罗兰全身心都在斯卡蒂之刃上了,斯卡蒂之刃刃上黑色的纹路更加清晰,他拿起匕首,对着光亮看着。
纹路是一只猎犬,浑身毛炸起,虽然只是简单的纹路,可似乎真有一条猎犬站在塔罗兰面前,对着他嘶吼。
他拿下破布,手握住匕首,冰凉的触感竟如同海洋一般,那种面朝大海,世界尽在手心的感觉充斥内心。
塔罗兰已经想不起来是如何入睡的,只知道起来后,他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成片的白色,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的雪原,他却感受不到寒冷,想要裹紧身上的衣服却感觉四肢都不对劲。
前方有声音传来,是打斗声伴随着野兽的低吼,他站起来,四肢着地,不知为何,他变成了一条幼犬。
两条猎犬,一条身体略大,此时被一群狼围住,狼并不傻到硬碰硬,而是在头狼的指挥下,三个两个上去骚扰,将两条猎犬的体力慢慢耗尽。
塔罗兰虽然心有疑惑,还是很快进行了分析,他觉得他是受了斯卡蒂之刃的诅咒,变成现在这样,不远处前面的就是他现在身份的父母。
他们为了保护仅剩的幼崽,与狼群搏斗,虽然已经体力不支,但只要有狼试图绕过他们去幼崽那边,就会受到他们不要命的袭击。
狼王清楚这一点,也不着急去杀掉幼崽,在雪原上,没有什么能够逃得过狼族的追捕,更何况只是一只幼犬,不去管它它都活不下去。
塔罗兰全力奔跑,向着远方,他信奉的信条只有一个——活着就有一切可能。
雪被风吹散,化作满天光点,塔罗兰的身后,狼群已经追缉上来。
迷茫的雪原,无助的幼犬逃跑,毫无希望,毫无方向,似乎每一片雪地都是一样的。
去到几百步以后的地方和几百步以前也没有区别,体力也到了极限,狼群即使是对付远远弱于它们的家伙也是要等体力耗尽。
塔罗兰一头扎进雪中,两匹狼围了上来,却不见塔罗兰的身影,一条缝隙在雪下出现,狼远离缝隙,雪又盖了上来,将缝隙重新盖住。
狭小的洞中,前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