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教训的是。”纪云初神色如常。
“还别说。”白晋举起杯子,想了想,“小丫头的性情和你母亲年轻时几分相像。狠起来,连雷劫都敢抗。”
纪云初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倒上一杯。
“我说真的。”白晋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对她有点意思?”
“你想多了。”纪云初没有回避白晋的视线,月光坦然。
“唉,希望如此。”白晋眼底闪过些许的忧虑,“四成的功力,说没就没,你和她只认识一年,是不是对她太好了?”
“我有有打算,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狐族”纪云初手里端着杯子对上白晋的目光。
“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自己肩上的使命。”白晋语气有些沉重,“狐族系血脉稀薄,到你这一代,只有你一个。你要扛起自己肩上的担子,切忌感情用事”
“珩晚谨识时刻以青丘安危为先。”纪云初说。
“你记得就好。”白晋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桃树上,“如果你母亲还在的上的担子也能轻些。”
白晋眼神中充满难掩的悲伤,“她是我的女儿,我相信她还活着。”
纪元初酒量很差,白晋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灌了好几杯。
他的脸肤,微微泛红,耳廓泛着粉,已经有些醉了。
白晋也不是真的想灌他,没再继续倒酒。白晋深知他的脾性,真的有“去花神祭一年了,一点《天机变》的消息也没打听到?”白晋说。
《天机变》可能是一本功法,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总之是花神祭秘不外传费了好大功夫,也只打听到一个名字。
他的眼神没有聚焦,抬头看向白晋,月光散乱,不知道在往哪里看过去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手支在下巴尖,半眯着眼。
“一点也不喜欢风倾月?”万晋很关心这个问题。
珩晚看上去冷冷的,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要真喜欢上小丫头,麻烦……
纪云初迷离地看了白晋一眼,手撑在太阳穴上,脑袋一摇一晃,眼逢,“啪”地一下倒在桌上。
酒量这么差,也不知道像谁。白晋心道,又叫几个人把他抬回自己屋里。
她走在阴沉成暗的小街上,手里撑一把竹伞。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
绕进七弯八拐的狭窄小巷,隐隐能看见暗黄的灯火。一间小小的房子淹没在夜色里,窗户外透着昏暗的焟光。
她不轻不重地在门上敲一下,屋内传来细小的走路声。
“哪位?”一阵浑厚的男声从屋内传来。
“风家的女儿。”风倾月答道。
“咯吱”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饱经风霜霜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有何贵干?”
“想请你帮个忙。”风倾月说。
“进来说。”男人往屋里走去,风倾月跟进去,关上破旧的木门。
“随便坐。”男人自顾自地坐在一张椅子上。
屋内十分简陋,没有多余的东西。
风倾月从衣袖里摸出一枚凤翎和一颗灰白的小石头。
“我想请你帮我打牛造一件防身利器。”风倾月说。
男人看了她一脾眼,扯着嘴角笑道,“我好多年没打过东西,早就生疏了。”
她抬起头,黑色的眼眸望不到边,“你不会甘心,这不会是你最后一件作品”
男人笑得很大声,“老天爷哪管你甘不甘心。”
男人沉默片刻,接着说,“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帮你一次,不过你知道。”
男人摊摊手,“我已经十几年没炼过铁,成品的质量不能保证。
“没关系。”风倾月淡淡地说,将两样东西放在桌上。
凤翎中央有一颗湛蓝色的宝石,像是流动的水蓝色。
男人往桌上扫一眼.又问:“打成什么样?”